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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第二函
元览先生道鉴:
承蒙先生不弃,再赐教诲,兹谨依先生第二次来函内容,逐段答复于后:
来函:《前此拜读(护法集)时,即有意函索诸余小册,却在发现集中不能自圆其说,以及违背圣教、世谛之处愈见其多之后,即打消了念头。此番承 贵会不以相忤见弃,主动惠赐四部小册,实不胜惶恐感切之至!》
略答:君言余著《正法眼藏--护法集》之“违背圣教、世谛,不能自圆其说”者,余已于第一、二函中函覆完毕;是否违背圣教、世谛?是否不能自圆其说?我会同修及诸佛子、诸方大德,自能依经寻论断定,非君错引经论、断章取义能遂私愿。
观君再度来函之最主要目的无非是为自下台阶,然君此函不能成就预设目的。忆昔初获前函,虑及法务繁忙,无暇全函作覆,乃作简覆,并于讲堂张贴简覆之函。然因打字迁延一周,复因遗失来函信封,不知君所借用地址,无法寄出,而君已知悉我第一函略覆内容,亦知余将附寄小册;然余迄今仍未寄出第一函,而君言已经收到附寄小册。
君欲自下台阶者,应当免赐第二函,则余不须逐句辨正,仅须以段略答,此事便了;然君不久复又寄赐二函,坚称拙著“多处违背圣教世谛、不能自圆其说”,而后言:“一切逆耳之言止于此函,异日有幸再逢新作,终必不复再致诘难。”云云,则是逼余对君第一函必须逐句分辨,以正视听,以免宗门正法之弘传为君所坏。余既被逼逐句辨正君之第一函,则愈曝露君之断章取义、一知半解,破绽百出。君以此第二函欲自下台阶,即成幻影,非是智者。
来函:《在此重申后学前此去函相难的动机,并非存心与萧先生为难,也非以寻人瑕隙为乐,不过是不忍见先生因立言不够善巧的缘故,在痛斥月溪后,却又步上他的后尘。这样的现世报决非教界之福。而在阅毕四种小册后,觉得更不忍默,不得已再修书相扰。希望等全部看完再撕掉,多少赏个脸。为免打断诸君清修,一切逆耳之言止于此函,异日有幸再逢新作,终必不复再致诘难。》
略答:君之来函相难,余今已知悉动机;然不须于此函中公布,心照不宣即可也。君于函中希望余先赏脸读完汝函而后撕毁,显见君之臆度,不知余也!余虽繁忙,从不生气撕函,甚至乐于收集责余之来函,完整保存。虽然努力收集,而其数甚寡,君之来函正可增益余之收集。早于三个月前,余曾与许老师讨论出版《正觉书笺》之可能性;然以诸师之函笺不多,未能成办。今君以第二函逼迫,令余不得不就君二函逐句辨正,累牍盈篇,不待诸师函稿,即足以成书。今藉君缘,将之出版,即名《平实书笺》。君若愿意不断来函赐教,余亦可暂缓急务,专覆君函,再印第二辑、第三辑,亦是法施佛事,何乐不为?诚恐君于读后,发觉自身败阙因来函越多而曝露越多,以致不肯应命尔。至于新作出版后,先生是否再度来函诘难,促成第二、三、四辑之《平实书
笺》出版,悉听尊意,余无权置喙!
来函:《(无相念佛)一书的二十五页,关于净念妄念的分别,不甚恰当。真实与妄相违,净与染相违,将妄净视为相反词类是有问题的,这是遣词不慎的遗憾!“从修定的知见而言”,或许思惟善法佛法都算是妄念,可却未必不是净念。阿毘达磨提到味、净、无漏三种等至的特性,而以与无贪等诸白净法相应生起之世间善定为“净”等至,先生难道忘了!》
略答:余之所以作《无相念佛》一书,意在运用方便善巧及正确知见,令有缘人修得一心不乱之念佛功夫,是故此书所说专在念佛功夫上著眼,极少涉及佛法之思惟修等。君主张善法佛法之思惟“未必不是净念”,此言固然无误,然若修学功夫时,不断此语言思惟佛法善法,虽是净念,要且不能成就一心不乱之功夫。若君于应锻炼功夫时,不断以语言思惟佛法善法,而冀成就一心不乱之功夫者,名为愚痴无智;若君于应对佛法作思惟修之时段,代之以一念不生之净念,而冀深辨佛法真义者,亦名愚痴无智;是故同是净念,然因修学目的有别,则有差异。若于修习一心不乱功夫之际,而起佛法善法之思惟者,虽是净念,亦属妄念,不应起故,于功夫有妨故;譬如正修禅定者,欲冀思惟佛法之净念而入定,名为愚痴。
余于书中所说净念妄念之分别,乃从修习念佛定之功夫而言,余已声明此一前提;未尝主张于一切状况下之佛法思惟皆名妄念,亦未尝主张一般情况下之佛法思惟不是净念,君勿混淆视听。
试问:阿毘达磨所说味、净、无漏三种等至之特性,所引发与无贪等诸白净法相应生起之世间善定等“净等至”中,是有佛法名相语言净念?或无佛法名相语言净念?“先生难道忘了?”若佛子以证道功德所生无漏净等,专修等至之时,究系以佛法思惟之善念净念而入等至?或是应以一念不生之净念而入等至?“先生难道忘了”这个道理?若悟后欲证等至境界,不做一心不乱功夫,不排除佛法思惟之净念妄想,而能证入等至者,无有是处,“阿毘达磨分明现在”,“先生难道忘了”!是故,于修练一心不乱功夫之等引位中,若起心动念思惟佛法善法,虽名净念,亦名妄念,斯有何过?如人贪求人天有为法果报而行善,其法虽善,于解脱道亦名为染,“先生难道忘了!”
来函:《再说到“净念相继”,我虽不同意先生的解释,但也乐见任何独到的见识。只是文中一再强调“净念”是离却名字、形相的,卅四页却以忆母、忆子、忆恋人的比喻加以说明,就很不对头了!如果某人忆念的眷属不只一位,即使不仔细地思惟彼等名字、形像,难道丝毫不作区分?游子忆想故居与家人时,会把有情与无情混为一团吗?脱离“身施设”的忆念,根本是吊诡而不可能的。贵会诸君或许会攘袂抗言:我等早已娴熟此道,何不可能之有?后学以为各位的修习不是纯粹的忆念,而是一种自我催眠的暗示--佛、菩萨的名字、形相,被刻意调练的心理机制所封印起来而已。然而我认为这种暗示是可以引入三昧的,所以并无任何轻视的意图。详细的破斥稍后会提到。》
略答:君不同意余所阐释“净念相继”之理,而欲以佛号佛相之相续不断解之,余亦无异议;若能持名而与定相应,余亦随喜,无意勉强先生学习无相念佛之法。以此法与君无缘,余不能强君之所难也。
于无相念佛求证三昧之人而言,“净念”是必定离却名字形相的,否则即不得名“无相念佛”,而名“持名念佛、观像念佛、观想念佛”,此意简明易懂,无庸诤议。然因众生习于语文形像,不易体会,故以忆母、忆子、忆恋人等喻而令易入,斯有何过?君不应言“很不对头”!
略答:君之素喜阿含,余所知焉;今举阿含佛语为喻:“佛之明法,与俗相背;俗之所珍,道之所贱。清浊异流,明愚异趣。忠佞相雠,邪常嫉正;故嗜欲之人,不好我无欲之行也。”俗法粗闇,异于佛道细明,二者相背;俗之所珍,翻成道之所贱;清浊分道而流,明愚异趣而往。俗人忆母每多藉诸语言,于二三人众间互诉表忆;然亦有具善根人、独处忆母之时无有影像、姓名、妈妈、母亲等语言,亦不以其懿德门范而忆;凡不离此诸忆想者,其忆念粗浅;若想到入神时,其忆念深细,必定远离影像、名号、称谓,亦不起女人男人像之区分;君不会此境,故有所质三点疑惑。或君与母缘浅,自少至长,不曾如此忆母,不便责君;然今会内会外已有
众多佛子学会无相念佛者,乃是以忆母忆子之念而转入,君自不知不会,不应以己之不知不会而诬责他人不可能如此念佛。
众生忆母者,虽亦多有须藉影像名字而念者,然非人人如是,无相忆念之法虽然违反君之“世俗体验”而称为“独特”,然道之明法,与俗法违;俗之所珍,道之所贱;正应清浊异流,智愚异趣;正应弃君俗人之法,取余修道之法,云何主张随于俗人之法而欲修学佛道?
君言:“舍弃此三种相来礼拜佛菩萨,与拜芭比娃娃何异?”然芭比娃娃非心非情,乃人所造之玩物,复无诸佛菩萨具足诸功德法,拜之何用?而佛像非佛,佛具功德;佛像不具佛之功德力用,唯是象征尔,君不应主张必须有像方可礼佛;今君主张念佛拜佛必须佛像影像名号等者,则与拜芭比娃娃无异;余方欲以此责君,君反以之责余,岂非颠倒黑白?是非不明?
譬如人造佛像及佛子心中之佛像,皆由吾人之心假藉外物雕塑,而后取相观想,乃人之施设,与芭比娃娃无异;诸佛名号亦人施设,印度人念佛号不同中国人,中国人所念佛号不同美国人,美国人所念佛号不同于非洲人,是哪一种人所念佛号才是真佛?俱皆非佛也。诸佛之功德威神是佛耶?抑诸佛色相是佛耶?既然佛像、名号、功德威神非佛,则君所拜佛像唯是象征,象征君所拜者为佛,非拜芭比娃娃,如此而已。如是,先生坚持应依佛像礼佛,“与拜芭比娃娃何异”?皆唯象征尔。而诸持名、观像、观想等念佛法非为不佳,非不可学,然宜初机;无相念佛难学,须依善知识所设方便善巧而入,有智之人宜学;各有擅场,不必以汝观像持名之法,排斥无相念佛,“一味自是非他”,横生是非。
又:法身虽遍三界九地十八界,遍一切国土,要非一切法身具诸功德,非皆可供顶礼。譬如欲建竹屋,当取竹竿长成者,莫取竹笋细竹,未具竹竿大用故;又如人民欲求保护,当依王住,不依贫弱无力之老小而住。礼拜诸佛菩萨法身亦复如是,当依当礼果地成就、有大功德者,不依不礼因地法身佛--蚂蚁蟑螂之法身。君亦不应言“干脆去吃喝嫖赌,来供养这尊‘法身’,不是更实际些?”所以者何?君自身之法身尚在因地,供之无用,不能如诸佛由法身径起无功用行而作加持示现故;因地法身离见闻觉知,不受诸受故;君若吃喝嫖赌时,祂亦不受供故。君之所言不唯不切实际,亦且缺乏见地,不足为人师也。
来函:《后学以为:假使无相念佛便是实相念佛,便应知实相念佛是不拘有相无相的,更没有只准系心一佛的道理。窃以为贵会之由此得力者,恐怕是作对了实验,却写错了方程式,没的将一门明白易解(虽然难修)的法门搞得曲折离奇!》
略答:读君此段函文,感慨君之思路弯曲复杂,虬盘百结,处处诬责他人,随意以莫须有之不实语意,栽赃诬控于余。余于《无相念佛》书中,始终不曾主张“无相念佛即是实相念佛”,君云何于此段函文中又复诬余?又:余于书末跋文中之说明,亦足以证实“无相念佛”仅是念佛圆通之前方便、是明心见性之前方便,何尝认为即是实相念佛?君今不应故意混淆视听。至于只准系心一佛之理,前已略叙,不再赘举。
至于本会中诸同修之由此得力者(实无有不由此得力者),是否如君所诬“作对了实验,却写错了方程式”,彼诸修成此一三昧者悉能判断,非君无力修此三昧者有资格评论也。
君言“此门难修而明白易解”者,是虚妄语、不如实语。所以者何?君之聪明若此,乃竟接触此法五年余,竟然连本会最基本的无相念佛功夫、看话头功夫都没学会;复于此第二函中提出如此众多之误会,显见此门功夫非如君所诳言之“明白易解”也!此门功夫之最难者,难在入手时真正了解;余多年来不断强调:“若未将无相念佛之念弄清楚,不能以此念而礼佛者,即使拜断了腰杆儿,也无法成就无相念佛及看话头功夫。”一旦找到了无相念佛之净念,其余锻炼功夫便无问题,只需按部就班练习即可成就。这些咐嘱,余每年上课中至少重复五六次提示,君亦多次听闻我语;乃竟假装已会此门功夫,不肯谘问;又复不事锻炼。如今不会无相念佛,不会看话头,虽知佛性名义,终不能眼见,遂致因此迁怒世尊、经典及余,显见此门于君而言,绝非明白易解。
又:此无相念佛功夫,以前是知难行难;自从后学施设许多善巧方便之后,如今已经较前易知(虽然君今依旧不知),又复施设锻炼次第,如今会中会外已经广有多人会此法门,乃至流传大陆、美国、澳洲、加拿大、东南亚、印度,不唯非君所诬“搞得曲折离奇”,反获极大回响,成就甚多佛子练成一心不乱功夫。唯君“聪慧”,反而口说“明白易解”而实心中不会,此殆末法之怪象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