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遗忘的历史!之二:从失传的《制恶见论》到《成唯识论述记》
安慧之徒般若趜多(华言“慧藏”),更以安慧之《大乘广五蕴论》为蓝本,别造《破大乘论》七百颂(又名《谤大乘论》),用以诽谤大乘法;后时圣 玄奘菩萨即因彼论为害大乘严重,可能风吹草偃,鉴于时间迫切故,即以一天一夜时间造作《制恶见论》一千六百颂而破之,为当时西天诸大论师所推崇及传讲焉。古来祖师有谓:“正人说邪法者,邪法随之亦正;邪人说正法者,正法随之亦邪。”正谓安慧师徒之曲解大乘法义也!……
 
当年天竺各方论师所共推崇的第一义天 玄奘大师造作《成唯识论》,辨正安慧、清辨及小乘、外道等人所说的错误言论时,曾将安慧、清辨……等人的名号写在论中;但因为窥基大师当时考虑到指名道姓时,可能会破坏当时中国佛教界的和谐气氛,所以力劝 玄奘大师,将安慧……等人的名号删除,都用“有义(“有义”意为:有人如此说)”二字代替;又劝 玄奘大师不须尽理破斥,只需略辨就可,以免刺激安慧、般若趜多……等谬法的后继弘传者。亦因此故,窥基菩萨不曾弘传 玄奘菩萨在西天所造的《制恶见论》,以免剌激当时众多俱舍宗的法师们,以免有人因此而诽谤 玄奘菩萨贡高我慢;如今《制恶见论》也因此而失传了,成为佛教界众多佛弟子的一大损失。
 
但是时移势易、事过境迁之后,窥基大师却发觉:那些被 玄奘菩萨所破斥的安慧、般若趜多……等人的邪见,却继续在流传;甚至有人以安慧的论著,用来抵制 玄奘菩萨与窥基大师所弘传的正知、正见、正法;因为大家都不知道 玄奘菩萨在论中所破斥的某些“有义”等说法,就是安慧及其徒弟般若趜多的破斥大乘法的邪见。圣 玄奘菩萨虽然在《成唯识论》中辨正了安慧……等人所说的法义错误,但因为没有指名道姓,所以仍然无法让大众了知安慧……等人所弘传的《大乘广五蕴论、破大乘论》等法义是错误的,所以仍然有人继续弘传安慧所造的《大乘广五蕴论》的错误法义,继续误导众生,使得邪论可以继续抵制 玄奘菩萨的如来藏正法。
 
后来窥基大师探讨这个原因以后,才发觉到:众生并不了解 玄奘菩萨论中所举示“有义”等邪见,就是安慧……等人所说的邪谬法,所以读了 玄奘菩萨的《成唯识论》以后,仍然不知道安慧……等人所说《大乘广五蕴论》的法是错误的,所以就会有一些没智能的法师与居士,继续弘传安慧等人的邪谬法义,继续误导众生,继续破坏正法。窥基大师探究到此,才发觉当年 玄奘菩萨明指安慧……等人法号而作辨正,真是有远见的看法;唯有这样指名道姓而指出其过失,才能彰显正法的真实义,才能使正法不会被邪见所混淆。这才发觉到自己当年当好人而求和谐,劝请 玄奘大师删除论中安慧等人法号,以“有义”二字代替,希望维持佛教界和谐表相的作法,其实是错了;因此不得不再将《成唯识论》加以批注,并于批注《成唯识论》的《唯识述记》中,负起责任来,指名道姓而说安慧等人之法义错误,指出《成论》中的某些“有义”等他人所说法义,即是安慧、清辨……等人所说的错误邪法,藉以补救自己当年“力劝 玄奘菩萨不指名道姓”的过失。
 
因为窥基菩萨认为安慧、般若趜多……等人是破法者;后来也发觉:如果不指名道姓而辨正法义正邪处,则当世众多法师居士仍然不知道谁的法义是邪论,仍不知远离;所以仍须指名道姓而破斥之后,正法才能彰显,而不被安慧等人似是而非的邪见所破坏。故于《成唯识论述记》中,多引《成唯识论》本文,用来广破安慧法师之说,并指名论中所说有义者,即是指安慧师徒。……
 
附:《大唐大慈恩寺玄奘三藏法师传》局部
 
为证明安慧与般若趜多师徒,都只是假冒大乘法师的小乘谤法僧人,师徒所学、所弘者,俱是小乘法之《俱舍论、毗婆沙论》等,根本不曾涉猎大乘法要,而且都是公然否定大乘深妙法的小乘法师,却公然假借大乘名义而造《大乘广五蕴论》,笼罩佛教四众弟子。又此传记中所载,亦说明安慧与般若趜多师徒二人,乃至对于自家小乘经论,都已误解,是故 玄奘菩萨尚未抵天竺学法之前,已能当面破之,谨引证如下:
 
《《……阿耆尼王与诸臣来迎(接玄奘法师),延入供养。其国先被高昌寇扰,有恨,不肯给马;法师停一宿而过,前渡二大河,西履平川。行数百里,入屈支国界;将近王都,王与群臣及大德僧木叉趜多(即是般若趜多)等来迎,自外诸僧数千,皆于城东门外张浮幔、安行像,作乐而住。(玄奘)法师至,诸德起,来相慰讫,各还就坐;使一僧,擎鲜华一盘来授法师;法师受已,将至佛前散华礼拜讫,就木叉趜多下坐。坐已复行华,行华已,行蒲桃浆。于初一寺受华受浆已,次受余寺亦尔;如是展转日晏方讫,僧徒始散。有高昌人数十,于屈支出家,别居一寺;寺在城东南,以(玄奘)法师从家乡来,先请过宿,因就之,王共诸德各还。明日王请过宫,备陈供养;而食有三净(肉),法师不受;王深怪之。法师报:“此渐教所开,而玄奘所学者大乘,不尔也。”受余别食。食讫,过城西北阿奢理儿寺(唐言奇特寺),是木叉趜多所住寺也;趜多理识闲敏,彼所宗归;游学印度二十余载,虽涉众经而声明最善,王及国人咸所尊重,号称独步。见法师至,徒以客礼待之,未以知法为许,谓法师曰:“此土杂心俱舍、毘婆沙等,一切皆有;学之足得,不烦西涉、受艰辛也。”法师报曰:“此有瑜伽论不?”趜多曰:“何用问是邪见书乎?真佛弟子者不学是也。”法师初深敬之,及闻此言,视之犹土,报曰:“婆沙、俱舍,本国已有;恨其理疏言浅,非究竟说;所以故来,欲学大乘瑜伽论耳。又瑜伽者,是后身菩萨弥勒所说;今谓邪书,岂不惧无底在坑乎?”彼曰:“婆沙等,汝所未解,何谓非深?”法师报曰:“师今解不?”曰:“我尽解。”法师即引俱舍初文问;发端即谬,因更穷之;色遂变动云:“汝更问余处。”又示一文,亦不通,曰:“论无此语。”时、王叔智月,出家亦解经论;时在傍坐,即证言:“论有此语。”乃取本,对读之;趜多极惭云:“老忘耳。”又问余部,亦无好释。
 
时为凌山雪路未开,不得进发,淹停六十余日;观眺之外,时往就言;相见不复踞坐,或立、或避;私谓人曰:“此支那僧,非易詶对。若往印度,彼少年之俦,未必出也。”其畏叹如是。》》
 
语译如下:
 
《《……阿耆尼王与诸臣一起前来迎接唐三藏法师玄奘,延请进入国中供养。其国因为以前曾被高昌国的强盗所侵夺扰害,对高昌国有怨恨之心,所以不肯供给马匹与玄奘法师;因此玄奘法师只停留一个晚上,便通过其国,又再往前渡过二大河,西履平川,行数百里,进入屈支国界。将近王都时,屈支国王与群臣及大德僧人木叉趜多(般若趜多)等人前来迎接,除此以外还有僧人数千位,皆于城东门外张挂浮幔、安立行像,并且同作音乐而等待他的到来。玄奘法师到达时,诸大德都起身,前来互相庆慰过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接着就使唤一位僧人,高高的持来鲜花一盘,献给玄奘法师;法师接受了鲜花之后,取花到佛前散华,并且礼拜了佛像以后,就在木叉趜多下方的座位上坐下来。坐好以后,复送上一盘花来供养玄奘法师,供华之后,又取来葡萄汁供养法师。如是,于第一家寺院所设等候之处接受鲜花与果汁以后,第二家寺院以下各寺所设迎接处,也都是这样供养法师;如是展转于各处寺院所设供养之后,白天的宴会才算完毕,各寺派来的僧徒才全部散去。屈支国中,原有唐朝人数十位,于屈支国寺院出家,另外安住于一处寺院中;此寺院建在城东南,因为玄奘法师是从家乡来的,所以最先邀请玄奘法师过去住下来;因为如此,玄奘法师就前往留宿,国王与各位大德见玄奘大师已有住处,就各自还归自己住处。到了明天,国王来请玄奘法师过去王宫,准备了许多的供养;然而食物之中却有三净肉,玄奘法师不接受肉的供养,国王对此,深深的觉得奇怪。玄奘法师回报国王说:“这种吃三净肉的规矩,是小乘渐教所开缘的法;而我玄奘所学的法,是大乘法,不像他们一样的吃肉。”所以就接受其余另外的食物。饮食过后,前往城西北阿奢理儿寺(奇特寺),此寺正是木叉趜多所住持的寺院;趜多法师对于法理的认识是通透而不觉得困难的,他也是很敏锐的人,是国中各寺和学佛人所宗仰和归命的人;他曾游学印度二十余年,虽然曾涉猎众经,可是对于声明辩论之学,他最为擅长,国王及国中人民全部都很尊重他,号称是独步一代的大师。当他看见玄奘法师来到时,只是以来寺参访游客的礼节相待,不曾以懂得佛法者的身分来看待玄奘法师,所以就对玄奘法师说:“我们这里的佛弟子们,都是杂心于《俱舍论、毘婆沙论》等,一切法已经都具足了;你只要在这里学习就够了,不必劳烦身心的远到西天跋涉,枉受艰辛。”玄奘法师回答说:“你们这里有在讲授《瑜伽师地论》吗?”般若趜多说道:“你何必问起这一部邪见的书呢?真正的佛弟子们,是不会学习这部邪论的。”玄奘法师本来是从深心里面恭敬他的,等到听他说了这些话以后,就把般若趜多视如粪土一般,就回报说:“《俱舍论》与《婆沙论》,我们大唐国中已经有了;我正因为痛恨这二论中所说的法理稀疏不全,而且所说的法又粗浅,并不是佛法中的究竟道理;我正因为这个道理而前来,目的正是想要修学大乘法的《瑜伽师地论》。而且《瑜伽师地论》乃是最后身菩萨、即将成佛的 弥勒大士所说的深论;如今你却说是邪书,难道你都不惧怕无底洞的地狱深坑吗?”般若趜多说道:“《俱舍论》与《毗婆沙》等,是你所不能理解的深妙法,怎可说不是很深的法?”玄奘法师回报说:“法师你如今懂得这两部论吗?”般若趜多说道:“我已经全部都理解了。”玄奘法师听他这么说,随即引用《俱舍论》开头的论文来问他;结果,一开头,般若趜多就解释错了;所以玄奘法师就再进一步穷究他所说的法,般若趜多的神色就变异了,就说:“你再问其余别的地方吧!别只是一直追问这个地方。”于是玄奘法师又提示了另一段论文,般若趜多仍然不能通达,解释不来,就说道:“这二部论中并没有你所说的这些论文。”当时国王的叔父智月,不但出家了,也懂得经论;当时也在旁边同坐,就证实说:“这二部论中确实是有玄奘法师所举出的这些话,不是你所说的‘没有这些话’。”为免诤论,随即取来论本,面对般若趜多读出了出来;般若趜多很羞窘惭愧的说:“我老了,所以忘了。”玄奘法师又问他其余各部小乘的论,趜多也都没有讲出正确的解释。
 
当时因为布满了整个山脉的雪,雪中的道路都还没有打开,没有办法发足前进天竺,所以就在那里停留了六十余日;这六十几天中,玄奘法师除了观眺雪景以外,还不时前往探访般若趜多,互相讨论佛法;这时,二人相见,那般若趜多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的盘坐在上头了,有时站立着与玄奘法师说话,有时干脆就避开玄奘法师而不见面;私下则对别人说道:“这位中国来的僧人,真的很不容易互相对话。他如果前往印度求法的话,那些印度比较年轻的法师们,未必就能胜出于他啊!”他对玄奘法师的敬畏与赞叹,大约就是这样。》》
 
------本文摘自 平实导师著作《识蕴真义》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