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觉电子报第39期 《钝鸟与灵龟》(十四).......... 平实导师
钝鸟与灵龟(连载十四)
平实导师
第十二章 有奶便是娘、知恩与感恩
数百年来,宗门寂寥、人师与徒资,俱皆难得一时之选;是故师、资二者之缺,决非今时方始如此;是故大慧宗杲乘愿中兴宗门,若遇法将灭时,即出人间奋力指路;然而识者少而昧者多,古今同调,由是缘故,大慧有言曰:
古来尊宿以法求人,师胜、资强;动弦别曲,一言一句、一语一默,并不虚施,可谓心眼相照、胶漆相投也!今即不然:为人师者,卒岁穷年与学者打葛藤,终不知其到不到、明不明?学者亦不别其师是邪是正?盖缘初学心粗,师授莽卤,以故正宗淡泊、邪法横生。如此等辈,欲报先德莫大之恩,所谓明道眼、继真乘者,不亦难乎!参禅学道不为别事,只要腊月三十日眼光落地时,这一片田地四至界分、著实分明,非同资谈柄、作戏论也!近世此道寂寥,师、资不相信,须假一片故纸上放些恶毒,不材不净付与学者,谓之禅会子。苦哉!苦哉!吾道丧矣!(《大慧普觉禅师法语》卷二十四)
千年前之大慧禅师时代,大慧已有如是之言,对于真悟之师与亲证之徒俱皆缺乏,忧心忡忡;由此证实禅悟之人古来即已极少,古今都难得一遇真悟之人;何况今时末法之人世智辩聪,人根益形浅劣,焉能有“一切大法师皆悉证悟”之事也?是故,今时证悟之人极少者,方是正常之事;假使诸大法师悉是证悟者,唯有平实一人是错悟者,则成禅门古今以来一直都是真悟者少的反常之事也!于今法末之季,更不可能是真悟者极多而错悟者唯有平实一人也!
有智之人当思:辞亲出家落发披衣而学佛法之人,出家为僧之后,于僧衣底下一件大事,应当以何为事?出家者如是,众多在家之人不乐措心于家业,却专事禅理者又为何事?岂得不以道业为重耶?岂得不究诸佛妙义耶?又诸出家者食如来食、住如来家、穿如来衣,怎可不以振兴祖庭宗旨为愿耶?既如是,何不究取诸佛真旨妙义而毕生戮力于此?假使自究不得,始终堕于离念灵知意识境界中,我见不断,尚且证不了声闻初果,何况能证菩提实相而生般若实智?如是之人,又何能荷担如来家业?若使自究不得,何不觅取真善知识而从之,以为悟道之资?嗣后则可进为弘法之资。此皆今时佛门在家出家四众所当深思简择者也!
佛法学人当效大慧宗杲禅师:有法乳者便是我真正娘亲;吸吮娘亲法乳、得以长养法身慧命已,则当知恩与感恩。切莫恩将仇报,失于菩萨人子之道,此是妙喜老人一生所奉持者:
湛堂谓妙喜曰:“像季比丘,外多徇物、内不明心,纵有弘为,皆非究竟,盖所附卑猥而使然。如搏牛之虻,飞止数步;若附骥尾,便有追风逐日之能,乃依托之胜也!是故学者居必择处、游必就士,遂能绝邪僻、近中正、闻正言也!昔福严雅和尚,每爱真如哲标致可尚,但未知所附者何人;一日见与大宁宽、蒋山元、翠岩真偕行,雅喜不自胜,从容谓哲曰:‘诸大士,法门龙象;子得从之游,异日支吾道之倾颓,彰祖教之利济,固不在予多嘱也。’”(日涉记)(《禅林宝训》卷二)
大慧之师湛堂文准此一开示之意,谓学人修习禅理者,应当先择明师,不当选择名师;大慧特地记之,以自激励。名师教导出来的弘法者:外多循物、内不明心,纵有弘为,皆非究竟。湛堂禅师说:“这不是被作了错误印证而出来弘法者的过失,而是‘所附卑猥而使然’。”意思是说:弘法之人,若是出世弘法以前,所依附修习的是名师而非明师,则其所附之师证量狭浅,学人随从修习之后,所说之法就会随之狭浅,这就是名师之过失,不是学人的过失了。又说:假使依托于明师,因为依托之胜,所以证量就高广,不会如同牛虻自己飞行只能数步之遥,而可如同攀附骥尾的牛虻,随神骥飞奔千里之远。
是故真正修学佛法者,当如大慧悟前之师湛堂文准禅师所言:居必择处、游必就士。学法者唯法是尚,万勿事事矜屑、拘于僧衣表相,务当事事以法之亲证为尚。若人无法,纵使传承显赫于当代,名声洞达于诸天,以致天人竞相供养者,亦莫夤缘攀附之,不利于自身之道业法事故。出家抑或学法者,心心念念皆应在道眼是否开明上面著眼,目之为一生之要务,岂在人天有为之虚名、身分上著眼哉!云何出家之后反而著眼于道场兴建之大小、名声是否增广上面?岂不成了外多循物、内不明心之辈?
诚如儒家所言:“礼失,求诸野。”若当朝之士已然失于礼法,则于野老中求之,仍可得礼法也!大乘之法特别如是,故有华严 善财大士五十三参之六位出家菩萨证量较低而排列前面三贤位中,余皆在家菩萨而证量特高,排列在后,如是显示与吾人。亦有 维摩诘大士之降伏须菩提等十大出家弟子等事,以教末法后学诸人;而今末法时人,何其无智而不能记取?大乘法别教五十二阶位成佛之道,是学习佛道者唯一之路途,而此佛菩提道中,不依在家、出家身分为归,纯以证量为归,如是定其五十二层级位次,以显自身证境与佛地之距离,从不以出家、在家身分判定之;是故,居必择处、游必就士,乃是一切正法、像法、末法时期修学成佛之道之大乘学人特应具备之正见也!大慧宗杲禅师以具如是正见故,于千年前,身虽出家,然对一切在家、出家菩萨皆等视之,一同奉侍而无异心,不以自己出家身分而轻慢一切在家已证者,亦不以其出家证悟后之高贵身分而轻慢有恩于己之在家菩萨们,此乃其法上证量突飞猛进之缘由所在也;由是缘故,特举大慧宗杲禅师奉侍在家、出家师父之真实典故,明其心性以供效法,用飨一切真正禅和 。
心性正直之大慧宗杲,直言直语,若欲求其不受心地委曲者诽谤,岂可得乎?有文为证:
万庵曰:“先师移梅、阳〔因为直言而被秦桧奏请宋高宗剥夺僧人身分,贬谪至闽南衡阳与梅州二地〕,衲子间有窃议者。音首座曰:‘大凡评论于人,当于有过中求无过,讵可于无过中求有过?夫不察其心而疑其迹,诚何以慰丛林公论?且妙喜道德才器,出于天性;立身行事惟义是从,其量度固过于人;今造物抑之,必有道矣!安得不知其为法门异时之福耶?’闻者自此,不复议论矣。”(智林集)(《禅林宝训》卷三)
大慧宗杲的心性,是直心往来、道德才器之高尚者,乃是天性如此,不是故意装点门面而装出来的;所以不择利害,敢于直言;乃至对于专权的奸相秦桧,亦敢当面说其行为之非;终至被谪遣于闽南衡州时,亦仍保持其心性不变。在衡州居住十年,因为太直心而又度人不倦故,又被谮言而再徙居梅州五年,这都是因为随同张九成看不惯秦桧专权腐败,评论了国家时事所致。大慧后来被宋高宗放回中原,于路途之中得遇张九成也被赦归(即是后来担任丞相的张浚),亦都只是谈论佛法,都不怪罪张九成牵连之事。这就是大慧不计较得失,不怪罪于人的心性。
大慧宗杲禅师学法时,从不简择善知识的表相身分,但若有正法证量者即认定为善知识,从来不分别善知识是何种身分差别,都是以法为归而视之为师,谨守其师湛堂文准之开示。有文为证:
佛鉴〔佛鉴慧勤禅师〕曰:“先师〔佛果圆悟禅师〕言:‘白云师翁〔白云守端禅师〕平生疏通、无城府;顾义,有可为者,踊跃以身先之。好引拔贤能,不喜附离苟合。一榻翛然,危坐终日。’尝谓凝侍者曰:‘守道安贫,衲子素分;以穷达得丧,移其所守者,未可语道也。’”(日录)(《禅林宝训》卷二)
湛堂文准禅师转述佛鉴慧勤禅师所说的法演禅师之真实故事,如是开示:“守道安贫,衲子素分;以穷达得丧,移其所守者,未可语道也。”大慧妙喜宗杲禅师闻之,一生奉持其言不舍,终生知恩、感恩,不违一切受学之师,终不论随学之师父身分为在家抑或出家也!此乃其世世增长法身慧命及平等心之因缘所在。
大慧行谊非只如此,悟后亦知感恩图报;乃至对于曾助其亲近善知识之居士,亦视同父兄而奉侍之;如是禅师,方是吾人所当效法者,何况自身尚未证悟之时,即已执著于自身出家相之凡夫身分,而轻视诸多在家相、出家相之证悟真善知识?何其愚哉!有文为证:
山堂曰:“李商老言:‘妙喜器度凝远、节义过人,好学不倦。与老夫相从宝峰仅四、五载,十日不见,必遣人致问。老夫举家病肿,妙喜过舍,躬自煎煮,如子弟事父兄礼;既归,元首座责之,妙喜唯唯受教。’识者知其大器,湛堂尝曰:‘杲侍者,再来人也!’山僧惜不及见。湛堂迁化,妙喜蠒足千里,访无尽居士于渚宫,求塔铭;湛堂末后一段光明,妙喜之力也。”(日涉记)(《禅林宝训》卷三)
如是,大慧禅师一生,珍视已被宋高宗贬斥之张商英(无尽居士)如同父辈,以证悟僧宝身分,而执弟子之礼事之;非但如此,对于同在湛堂文准座下修学的李商老,因其年纪已长,亦视如父执辈,亲以证悟圣僧身分,而执子弟之礼,躬为李商老一家煎煮药草服侍之,以迄疾愈。后来回寺,被道元法师知之,当众责之,妙喜亦只是“唯!唯!”表示受教而不作任何抗辩,可见妙喜心性之淳厚知恩也。
又如妙喜初从受学禅法之湛堂文准舍寿后,大慧虽乏盘缠,仍著草鞋托钵行乞,行走千里之远而到四川拜访素不相识的前宰相张商英,为其师求取塔铭,发扬其师功德。湛堂文准死时,仍未帮助大慧悟入,大慧已能如此;反观今时出家禅和,能有几人具此超然而知恩之气概与行谊乎?以大慧当年开悟圣僧、并且是天下闻名的云居山首座之身分,而肯下心执子弟之礼,躬为李商老一家煎药服侍直至病愈,何况未悟之晚学后人而不能效法乎?是故吾人当效学之,莫再以未悟之身所著僧衣身分自高,当求有法之师而亲证之,方契当年出家学法之初衷,亦符大乘别教诸地位次菩萨之证量也!
今再普劝一切求悟之禅和:莫再以坐为禅,莫堕入离念灵知心中。当思禅之一法,既名为悟,则是一念相应慧,决非以坐禅求静为务,决非以一念不生之离念灵知为悟境也。且再举大慧宗杲禅师开示为证:
昔婆修盘头,常一食不卧、六时礼佛,清净无欲,为众所归。二十祖阇夜多,将欲度之,问其徒曰:“此遍行头陀,能修梵行,可得佛道乎?”其徒曰:“我师精进如此,何故不可?”阇夜多曰:“汝师与道远矣!设苦行历于尘劫,皆虚妄之本也!”其徒不愤,皆作色厉声,谓阇夜多曰:“尊者蕴何德行,而讥我师?”闇夜多曰:“我不求道,亦不颠倒;我不礼佛,亦不轻慢;我不长坐,亦不懈怠;我不一食,亦不杂食;我不知足,亦不贪欲;心无所希,名之曰道。”婆修闻已,发无漏智,所谓先以定动、后以智拔也。杜撰长老辈,教左右静坐,等作佛,岂非虚妄之本乎!又言:“静处无失,闹处有失。”岂非坏世间相而求实相乎?若如此修行,如何契得懒融所谓“今说无心处,不与有心殊”?请公于此谛当思量看。婆修初亦将谓“长坐不卧可以成佛”,才被阇夜多点破,便于言下知归,发无漏智,真是良马见鞭影而行也。(《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二十七)
既然禅宗西天第二十一祖所悟乃是因二十祖之开示而入,非从一念不生中证得,非以一念不生境界为悟,非以觉知心离念为悟,故在值遇二十祖以前,穷其精力坐禅而除妄念,终不能悟,终与佛道无关;一切禅和读此,当知宗门之所以谓悟者,在于亲证法界实相──由证得如来藏而现观法界都由如来藏出生;都不是在所生法、常灭法、可灭法之觉知心有念或离念上面而可得悟也!
又如:
拙庵谓野庵曰:“丞相紫岩居士言:‘妙喜先师平生,以道德节义勇敢为先;可亲不可疏,可近不可迫,可杀不可辱。居处不淫,饮食不溽,临生死祸患视之如无,正所谓干将镆鎁难与争锋,但虞伤阙耳。’后如紫岩之言。(幻庵记闻)”(《禅林宝训》卷四)
古人珍惜善知识者如是,今人更学佛法以来已增千年,又何劣于古人焉?而不知珍惜善知识因缘?
今有愚人,误会宗门与经教宗旨,教人以“觉知心处于万事不会处”,以此为禅,说为证悟,即是大陆自称无心禅和之传圣法师也!然而如斯之言,传圣法师可知古来早已被禅师所破了也!传圣自称无心禅和,既然自称纯以宗门为归,何不体取天童密庵禅师之意?密庵云:
天童得力句,不摇三寸舌;父母未生前,令已行摩竭;直下便承当,敢保犹未彻。放下百不知,脑门重著楔;唯是过量人,一拳无二说。(《密庵和尚语录》卷一)
语译如下:【天童宏智禅师最得力的一句,其实用不著摇动三寸舌头来说东说西的; 佛陀在父母尚未出生祂以前,祂对佛子向上全提的正令早已行使于摩竭陀国了;假使能够像这样直下便承当了的人,我敢保证他其实也还是没有透彻的。更何况是放下一切思想妄念、百事不知的人,这个人的脑门还是必须重新再度被人札上一针的;只有超过一般众生心量的人,只要给他一拳就够了,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有第二种说法来妄说佛法的。】盼望传圣法师读此以后自知其非,早日弃舍邪知邪见,回入正知见,尔后斯有悟门。
妙喜老人一心为人,度众时不计身分与嫌隙,妙喜宗杲禅师如是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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