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以来第一人
─玄奘以来破法第一人─
伍、评印顺法师对禅宗的批评
综观印顺法师在《如来藏之研究、中观今论、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中国禅宗史》等著作,可归纳他对禅宗有如下的批评:
● 禅宗的行为是“小乘急证精神的复活”。
● 中国之禅者解脱之心甚切,尊重自利,轻于利他事行。认为禅宗这种自利急证的精神来自“至圆、至简、立顿”的理论,只从心性来解脱,不从实际事行去磨练,这种直下顿悟并非大乘法义。
● 中国禅宗自利精神的显发、菩萨精神的消失、以及本体论思想的渗入,远离了佛法菩萨道精神与缘起性空思想。
● 禅者重自心体验,凭一句“教外别传”、“师心不师古”,对如来经教的本义、自己体验的内容、也就越来越晦昧不明了。
在对印顺法师所作禅宗的批评作评论前,先对禅宗作一概要说明:
禅宗祖师所谓:“宗不离教、教不离宗”。 世尊因己所悟,而为世人宣说解脱道及佛菩提道,即是从宗出教; 世尊所说法语集成文字,流传人间,久住世间,即成经典,名为教典。然而如是经典中所说者,皆是宗门下事,不外宗门所悟义理意涵。
圭峰禅师说:“谓诸宗始祖,即是释迦。经是佛语,禅是佛意;诸佛心口,并不相违。诸祖相承,根本是佛亲付;菩萨道论,始末唯弘佛经。况迦叶乃至毱多〔编按,此处之毱多,系《付法藏因缘传》所载的第三祖,优波毱多尊者,不是安慧的弟子般若毱多〕,弘传皆兼三藏。及马鸣、龙树、悉是祖师,造论释经数十万偈,观风化物无定事仪。所以凡称知识,法尔须明佛语,印可自心。若不与了义一乘圆教相应,设证圣果,亦非究竟。”圭峰宗密虽然未悟,落入意识心中;但这些说法却是百世不易的正理。真悟祖师菩萨们都是以亲证如来藏而现观中道的,古今禅宗祖师的教外别传宗旨莫非如此,故自古禅宗就是要了悟佛意,证得如来藏。 世尊也为众生示现了众所周知的第一则公案: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宗门法脉自 世尊传迦叶尊者以来,代代相传都是无相实相的涅槃妙心,不是蕴处界的缘起性空虚相法;如是历代传至中土,法脉得以延续不坠。兹举数则:
西天十四祖 龙树尊者告上首弟子迦那提婆:“如来大法眼藏,今当付汝。听吾偈言:‘为明隐显法,方说解脱理。于法心不证,无瞋亦无善’。”
西天二十二祖摩拏罗尊者告诉二十三祖鹤勒那尊者:“我有无上法宝,是如来藏;世尊昔付大迦叶,展转至我,我今付汝”。
东土初祖达摩大师告诉二祖慧可:“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展转嘱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袈裟,以为法信。”并授与慧可大师四卷本的《楞伽经》,作为所传的真心是否为如来藏的印证,也作为所证的如来藏是否真心的正确印证。
六祖慧能大师:“其法无二,其心亦然;其道净静,亦无诸相。汝等慎勿观静,及空其心;此心本净,无可取舍”。
世尊乃至中土禅宗祖师所传者,乃是有情众生本有的第八识心,是从无始劫以来一向不生不灭之本来面目——本来自性清净涅槃之如来藏实相心——第八识心体。
印顺法师之所以会对禅宗有如上种种错误的批评,显然是未能证悟的缘故。然则证悟固然不易,中国禅林自汉朝至今千余年来多少禅子苦参而不得,然而总能不改其对佛语的信受。但印顺法师不信经中佛语,复不愿参究,而径以佛学研究的方法作为佛法的实修法门,因此错会了佛法,而以应成派中观之错误思想为立论基础,否定了众生本有的第八识如来藏。
印顺法师不知:明心开悟是菩萨道正修行的开端。他只知道蕴处界的缘起性空,而且是违背 佛说的“以如来藏为中心而说的蕴处界缘起性空”,所以佛法的修证就全盘走偏了。故五祖云:“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不明心,修学大乘法道时一定没有著力处, 世尊也是在宗门证悟得道后始转法轮,故印顺法师对努力寻求见道者批评为“求自利急证”、说是“速求解脱”,这是极端误解与不负责任的。
禅宗在中土的开展,有其绚烂的历程,其中蕴含了多少慈悲与智慧,岂是印顺法师以个人的误解所能否定的。当然自古来禅林也有不少错悟祖师,以“离念灵知”的意识心当作是开悟,误导学人。正如圭峰所说“凡称知识,法尔须明佛语,印可自心”,然而圭峰自己却也不免错悟了,故印顺法师的最后一项批评确是道出了禅宗的普遍现象,但是不能就此全盘的否定禅门正行。
禅宗在中国的发展至元朝以后,喇嘛教之密信结合真言密教,诱发思想的堕落,偏离了佛法正道。洎至清代,几无真正禅师。世宗从喇嘛受禅,禅道至此衰变而几至完全没落。及至民国初年,印顺法师的老师太虚大师虽欲弘扬方广唯识正法,而逢时局之动荡,终亦无力。太虚在《唐代禅宗与现代思潮》说:“禅宗实为佛法之精蕴所寄,而又能圆摄各宗而无碍”,没想到他的弟子印顺法师却故意违背他的理想,把禅宗的根基全盘否定了。
现今台湾佛教表面看似兴盛,亦多有以禅法接引学人,然而多堕入“离念灵知”的意识心中参究,终不能真正证悟如来藏本心。然而蒙 佛加被,此一法脉终未失传,正在台湾这个宝地,由大善知识萧平实居士,不畏各方强大势力,以 佛的托付与悲愿,在普遍否定如来藏的环境下,努力的独力弘扬正法,企盼诸方大德以慧眼识之。
陆、谈印顺法师对净土宗的批评
印顺法师对净土宗有强烈的批判,他认为中国净土宗发展非常偏颇,并云:“净之与密,则无一可取,权摄愚下而已。”说净土宗与密宗的双身法都方便摄受下等层次的愚痴人而已,把清净深妙智慧的净土宗,与邪淫低下愚痴盲信的藏密相提并论。又说:“释尊开创佛教,其基本精神,是导致众生同证究竟解脱乐,所以说佛法是出世的。然众生的要求不同,若但说究竟解脱乐,便不能普应那乐求不同的广大众生,因此释迦佛又开示东方净土的药师法门,与西方净土的弥陀法门。一般以为药师佛是延生的,阿弥陀佛是度亡的,其实这是通俗的说法。若根据佛法的正义来说,东方药师琉璃光如来的净土法门,是适应一类众生希求的现生乐;西方阿弥陀佛的净土法门,则是适应另一类众生所希求的后世乐。但这二者,都同以此为方便,引导趣入大乘,得究竟解脱为终极。”
印顺法师认为:阿弥陀佛与太阳崇拜是有关系的,印度的婆罗门教,有以太阳为崇拜的对象,而方便的含摄到阿弥陀佛中;阿弥陀佛不但是西方,且特重视西方的落日。因为落日是光明藏,是一切光明的究竟所依。而佛法是以寂灭为本性的,故以“落日”意象的“西方”,隐喻光明的希望,所以他认为这实在是太阳崇拜的净化。印顺法师这一思想是受到部分欧、日学者来自语言学与神化学研究的看法所影响的,故印顺法师的看法即是:“西方净土事实上就没有,极乐世界的说法不过是佛陀为了迎合人们对光明的企盼而施设的一个理想而非实的世界而已。”
根据南京大学教授恒毓博士(现任国际哲学家联合会主席及国际宗教学会会长等职)的考证,他说:“那些欧日学者研究的基础为罗马字母改造的现代梵文(十七世纪以后),怎么能依据这后来的、而且是非佛教的所谓梵文,来推论二千多年前的佛教梵文的情形呢?”
印顺法师认为“信”在根本佛法中没有重要性;传统的、神的教说,才要求人对他的信仰。但是 释尊从自觉而得解脱,随即应机说法,是诱发、引导,使听者也能有所觉悟,也能得到解脱,这是证知而不是信仰。听来似乎是有道理的,但是若无信仰、信受,又如何能辛苦的付诸实行而得到解脱?
佛陀灭后至今二千五百多年,佛法之所以能延续,靠的就是众生的信念。若以史学的考证,或听信欧、日一分学者的论证来判定佛所说只是方便说,就如同走一条横跨二千五百年时空的钢索,中间却是多处中断而没有衔接一样,中间有多少历史环节、有多少时代背景、有多少无法考稽的原典、有多少文字语意的障碍、又有多少法义上的不解与错会,只要一步错,便堕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这样不实的考证而取来作为真实的佛法,危险处处而人智愚劣,岂能不慎!
柒、玄奘以来第一人──玄奘以来破法第一人
部分教内人士尊称印顺法师为玄奘以来第一人。这样的比较及定位,不仅昧于两者在法义与证量上显著的差异,昧于印顺公然否定玄奘所弘如来藏正法的事实,同时也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失之轻率。在本文定论之前,先对玄奘大师作一简要的叙述。
玄奘大师在西游印度以前,就深入佛法各宗教义达十五年。他为直了真意,避免因不同文字的理解或翻译的错误,所以学习并精通吐火罗语及梵文。在学习过程中即发现有些中文译本彼此冲突,断章取义或残缺不全,并深感各派宗师只是谨遵自己宗派的教义,如瞎子摸象一般,只摸到一部分就以为是全貌,抱残守缺,“以‘篇’概全”,无视于各译本间的扞格与矛盾,所译经中教义不是隐晦不明,便是与圣教格格不入。从《慈恩传》卷一所载:“玄奘法师既遍谒众师,偹湌其说,评考其理,各擅宗涂。验之圣典,亦隐显有异,莫知适从。乃誓游西方,以问所惑。”“并取《十七地论》以释众疑,即今之《瑜伽师地论》也。”《瑜伽师地论》为大乘佛法的根本论,为 弥勒菩萨所说, 无著菩萨所造。当时传入中国、残缺不全,当年 无著和 世亲分别从白忧瓦和阿踰陀前来那烂陀寺,创下师徒相承的正法,而此一法脉传到护法,再传戒贤,为正法的一脉相传。 玄奘在那烂陀寺受学于戒贤,不但尽得正法精要,且熟文法、因明、梵文及各大小乘经论。 玄奘并指出梵文结构与中文截然不同,他说:“洞达其词则文无隐晦,与人言清典逾玅”。当时戒贤就已请 玄奘为众演说唯识法义,并承戒贤师命,糅和中观与瑜伽法义,撰成《会宗论三千颂》,“书成,呈戒贤及大众,无不称善,并共宣行。”
当时 玄奘大师即经常破斥外道,并均将其折服。戒日王曾于公元六四二年于恒河畔曲女城为 玄奘举办无遮大会,竟十八日,无人能在辩经大会上驳倒玄奘的教言。及至返国,于长安城高悬“真唯识量”大旗,无限期的接受诸方大师来作无遮大会,亦同样无人能与之辩论者。 玄奘大师对各大、小乘经论真义之融会贯通,及本身之证量,是后世自 玄奘以来无人可及的。
玄奘大师这种求真、求实的精神,乃至于不顾自身危险,横度当时素称“凶险绝地”的大未知塔克拉马干大沙漠,跋涉亚洲三大最高山脉的冰河,穿越印度次大陆,途中凶恶之境,不知凡几;更有数次几被强盗所害,幸均能为佛、菩萨所庇佑,这样的动力,都是源于对佛的信念,要把大乘的真谛带回中国。假使不是对佛、对佛法的信,又如何能作得到呢?但是 玄奘大师所寻求的佛法真谛是什么呢?正就是印顺所否定的如来藏法。
玄奘大师糅合十大论师之说,去芜存菁,成就唯识正理,名为《成唯识论》,佛法的奥秘尽在其中。 玄奘说:“一切唯识:识言总显一切有情各有八识、六位心所、所变相见分位差别,及彼空理所显真如。” 世亲菩萨也曾说:“此诸法胜义,亦即是真如;常如其性故,即唯识实性”。一切证悟者(错悟者除外)皆能以其证悟之如来藏阿赖耶识,及其所生七转识,而证验“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之理。此非未悟及错悟佛子之所能知,更非信仰一神教及不信佛之佛学研究学者所能知。这个真心,每位众生都有,无始以来不曾离开过祂,但却不知祂的存在,而妄以意识心为真常住心。更不是印顺法师所称的蕴处界缘起性空:除了缘起法以外,甚么都不存在。所以 玄奘大师的证境与所说的法义,是被印顺全盘否定的;全盘否定 玄奘的印顺,怎能说是 玄奘以来第一人呢?
玄奘大师一生的成就,为古今中外所肯定,他从印度取回的经藏计六百五十七部,并从事系统性的翻译,二十年期间翻译了七十三部,总数超过一千卷的经藏。其中包括众所周知的《心经、唯识三十颂、瑜伽师地论》等重要经典,这些都是他留给世人无价的瑰宝,延续正法法脉至今。我们今日能看到这些经典而在悟后一睹佛法的奥妙,都要感念 玄奘大师。
但是印顺法师对这些真谛经典均予否定,并且在《华雨集》中说:“后期佛法的空宗论典,是我们所欠缺的,但不是没有翻译的机会,这不得不要怪玄奘师资了!”他怪罪 玄奘大师没有翻译后期佛法(天竺密宗的应成派中观)的邪谬法义论著。又云:“后起的空宗,是藏文佛学的骄傲!”后期的空宗,指的就是藏密黄教宗喀巴的应成派中观。然而印顺法师不知道的是: 玄奘大师熟悉文法、因明、梵文,也对各大、小乘法义都如实通达,并亲赴印度受学《瑜伽师地论》等大乘法,又加上各项考证,更重要的是他本身证量的修为,至少是三地之入地心,对应成派中观的否定七识及八识之堕处与邪谬,在其所著《成唯识论》中已经广破;既已造论广破之,又如何会把应成派中观的邪论加以翻译而流传它呢?印顺法师不解,反责 玄奘大师未译应成派中观的邪论,反以应成派中观凡夫邪见为空宗真义,名为颠倒邪见!应成派中观见,推崇 龙树菩萨为创始祖师,但是 龙树却是以如来藏来说中观见的,印顺法师全盘误会 龙树的《中论》,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