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道 报 告
恩师 平实菩萨摩诃萨尊前:
弟子蒙诸佛菩萨及 恩师大慈大悲摄护,得入正觉道场修学了义正法,并于短短数年之间亲证万法本源、诸法实相,开启佛法殿堂大门,获大乘解脱正受, 佛恩师恩昊天罔极!返思此生学法过程,今昔智慧相较,直判若天壤!今以禅三事毕,依例作见道报告,略述学佛因缘及过程、来本会共修之因缘及见道过程与内容,祈 恩师指正,冀有缘以此供养同修大众,同得法益:
壹、学佛因缘及过程
国民政府迁台后,台湾尚处农业社会,民智未开,一般信仰以鬼神祭拜为主。一九五○到六○年间,台湾北部兴起一股一贯道的狂热,提倡素食,推行三纲五常及人天善法,配合民间信仰原有之扶鸾作乩事相,间杂以讲述《六祖坛经》及对弥勒佛、明明上帝、五教圣人之崇拜。以死后身体柔软、余温犹存为上升天堂之象征,并以“行功了愿”为推展及集资之手段。一般中层民众趋之若鹜,街坊邻里亲戚朋友争相走报邀集共入,一时之间蔚为风气。家父带领一家大小接受点传,我当时在小学三、四年级,因为平常就不喜吃肉,也跟著父亲吃纯素两年。后来家父有缘接触佛法,深感佛法奥妙广大,超胜于一贯道太多,便舍一贯道而入佛门,皈依新店碧潭天台宗斌宗法师嫡子──慧岳法师。
初中二年级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带我去碧潭法济寺拜见他的师父。我还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我穿著浅蓝色的制服和蓝短裤,头戴船形帽,脚穿大头军鞋。一走进大殿,我就被大殿那一尘不染、光洁明亮的气势震慑住了!一向所见的民间庙宇,皆以香火鼎盛、长年香烟袅绕、熏得满室乌黑标榜,神像也每尊都熏得黑蒙蒙的;而初次进入佛教寺院的强烈感觉,完全翻转了我对庙宇的印象,也立即让我感受到佛教与民间信仰的差别,而建立了对佛教特殊的好感与崇敬。
此后,因正值年少轻狂的岁月,有太多的引诱和外在世界等待探索,热门音乐、小说、抽烟、骑机车、露营、喝啤酒、下围棋、周末长片,成为那个世代都市学生的生活重心。这段日子,佛法在我的生命中微不足道,引不起我特别的关注。
高中时期,父亲才四十岁左右,因虔信持名念佛法门,一心求生西方。每天早晨四、五点就起床念佛,一念就是一两个钟头。佛堂紧邻我房间,念佛声依稀传入我的耳朵。我很钦佩父亲的精进,但却未受到他的感染,总感觉那是他个人的信仰,与我无关。我虽认同父亲与佛教,却也仍然继续我的人生大梦。不过,只要有人问我信什么教,我都会毫不迟疑的答‘佛教’!而且很清楚、很笃定这个佛教不是道教,也不是民间信仰。由于父亲的笃信佛法,家中有不少经典及佛法书籍,我有时也会随兴取一本经名相应的来翻阅,虽不是都看得懂,也无心钻研,但经中的一句一字都让我深信不疑,每次读过都隐隐怀著一个想法:“将来有机会,我会把你弄清楚”。
当兵的时候,有一年半的时间住在马祖,是在中(台湾的中国)美断交那一年,美军顾问团从马祖撤出,外岛炮击仍然持续著‘单打双不打’的模式,打的都是宣传弹──四片弹壳包著宣传单──除非直接命中,否则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政府好像蛮紧张的,但是外岛却嗅不出一点儿紧张气息,前线的军人,比较不像岛内单位有那么多的公公婆婆(上级)。平常就闲散惯了,没事总是三五成群喝高梁酒聊天;例假日一到,又一窝蜂的往可数的几个港口、商店、街道跑。我平常很少外出,只喜清闲的待在营区看看书,偶而出过一两次营区,只喜欢逛书店。有一次偶然看到日本当代号称禅宗开悟者──铃木大拙的著作,觉得不错,便购回阅读。铃木的书,专以禅宗的公案,来探讨佛教的根本思想,以我当时的程度,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马祖的冬天,又湿又冷,加上风又大,更觉加倍冷,每晚往往躺到半夜一、两点,全身里里外外七八层衣服,还是睡不暖和。可是铃木大拙的书,竟然能让我在十二月天的半夜里,看得全身冒汗,真是不可思议。
其后,除了看完冯冯的一套巨著外,一本本铃木的书,陪我度过了整个军中的岁月。我记得当时所得到的概念,不外乎“一切都是空的”,而感觉上禅宗与父亲的念佛法门及经典上菩萨的修行境界,好像看不出什么关系。并且认为禅宗是一种直接探讨心理世界的宗派,是不讨论因果的,所以尽管一边儿看铃木的禅书,却也能同时继续抽烟喝酒打牌;也能在假日拿著钓竿,山林溪野去钓鱼。一直到婚后家里同修怀孕了,我反省自己希望有儿子,却老喜欢钓鱼残害众生,道理上好像说不过去,万一因此肇祸于儿女,可不好受,这才戒掉。
公元一九九○年,有一天抽烟的时候,忽然起了一个念,心想我这么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被这个没有生命的东西绑住?而且一绑就是几十年?一个转念,把抽了二十五年的香烟轻松的戒掉了!没多久,公司有个同事到家里来,以气功帮岳母治病。他信一贯道、吃素,同修便煮素食招待他。他到我家几次之后,我忽然起了个也想吃素的念,同修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也没反对,就配合著我的意思,开始煮素食给我吃。吃素后,因为已经戒了烟,慢慢一些外缘就开始改变,对于抽烟、喝酒、打牌这些场合的吵杂和气味,变得无法忍受;同时也为了成长中儿子的教育著想,便开始与这些事物疏远,把大半辈子的不良嗜好渐渐都戒除了。
吃素没多久,同修告诉我,说我当兵时的一个苏姓同袍家里,有位台南来的范师兄开讲《心经》,问我要不要去听?我心想;“出家人讲经我都懒得去听,还去听个在家人讲经!”同修说已经答应人家,不去不好意思,只好勉为其难的去听。首日经题结束后,因范师兄未做好宿处的安排,我便邀他住到我家。他看我家空间够大,而原讲经处在地下室不太理想,征得我同修的同意,第二次起便改在我家讲。如此每月两次,一室十几个人,前后约一年,把《心经》讲完了。我在听经时有很多名相和问题弄不懂,却连要怎么问都不会。
讲经结束后,这些问题继续困扰著我,斌宗法师说真实心“非有非无”。但是,这个我们身心所能体验到的世界中,怎么会有一种“非有非无”的存在呢?又说祂“不垢不净”,我也搞不懂,若是没有垢,那就应该是净;稍有不净就是垢了,怎么会有一种境界叫做“不垢不净”?逻辑推论在此完全失去了作用,问讲座:“这是什么意思?”他只回答说:“此境界不可思议──不可思不可议──无法想象、无法言说。”我就更弄不懂了,无法想象、无法言说,那要怎么学、怎么修?答案是:“要在断除身口意的恶业造作上修,修到后来心就会渐渐清净,真心就会显露出来。”他也常讲:“小悟几千遍,大悟没半遍”。而我的整体感觉是:“这里面问题太多了,不花点儿精神搞清楚不行。”于是便从头开始重读,每天看一点。
父亲知道我在用功,适时给我一本佛学辞典,省了我很多事。但是,慢慢的,我发现:每一个问题都会衍生出好几个问题。如此,像滚雪球一样,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为了吸收更多的知见,我开始翻阅各家的论述。同时因为父亲给我一套一百多卷,慧律法师讲的无量寿经录音带,从此很长一段时间,我听了近千卷慧律法师的录音带,包括《楞严经、百法明门论、金刚经、六祖坛经》等,学会不少名相。
后来有线电视兴起,讲经的法师很多,我便挑一些说法比较新颖、有创意的,一面听一面录像。就这样,看书、听录音带、看电视、看录像带,像一块海绵一样,我尽其所能的吸取任何可以到手的佛法知识,举凡林清玄、郑石岩、南怀瑾、月溪、圣严法师、净空法师、海云法师、奥修、克理希纳穆提、印顺法师、传道法师及一些南传佛教法师的著作、录音录像带,我都多少涉猎过。虽然很杂乱、没有什么章法,但学得很快乐,因为有太多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不断被发掘出来!而我相信这些出书谈论佛法的人,应该皆非等闲之辈,所以各家之论,我都照单全收、毫不检择。为了落实修行,我也参加一些共修的活动,包括惟觉法师新店地区的禅修班,偶而去慈航禅寺共修念佛。不论打坐或念佛,都能在参加的的初期,很快就进入一念不生的境界。后来甚至与师父及一些东山高中的同修,成立文山佛青会的读书会,探讨佛法经论。
在研讨的经论中,师父建议从印顺法师的《妙云集》开始。起先,研读《佛法概论》;读了一年相安无事,因为大家程度相当(一样差),没有引发什么争议;接著研读《般若经讲记》,读到“缘起性空”时,觉得这句话简直道尽了世间的真相,也与佛法中“无常、苦、空、无我”的道理相应,单单字面上就够解脱了,欢喜得不得了;但是当讲到一切法的根本时,印顺法师不断的强调“一切法空”的思想,我就完全没办法认同。
从过去这七八年的熏习,我早就知道有“常、乐、我、净”的佛境界,也知道凡夫及二乘人的“八倒”,早有“ 宁许著有如须弥山,不许著空如芥子许 ”的知见!因此认为,任何人所提出的佛法观点,对整个宇宙的运作乃至众生一念心的运作,来自于什么力量,都应该有个交代,绝不能单靠几个简单的“缘起性空”、“一切法空”、“前念引生后念”的概念,就要把整个佛法根本法义含摄进去。所以,我对印顺法师的理论无法苟同,甚至对他老喜欢在文字上卖弄一些自创的语辞不以为然。我这种态度引起读书会部分同修的口伐,说我“轻慢大法师”。常来往的师父给了我一本圭峰宗密禅师的“禅源诸诠集都序”,并没有解决我的问题,反而促使我更积极的开始寻求“到底佛法的根本理论、法界生起的根本因是什么?”“佛教各宗派形成的原因、及其理论上的差别在哪里?其背景又是什么?”“三界唯心、万法唯识,是从那一个角度说的?”“性宗、相宗 、空宗、有宗,如何分判?”“阿罗汉分证解脱,菩萨有没有解脱?为什么看不到小乘与大乘的关联处?”“变异生死是什么?”“佛为什么不再来人间?”
佛法浩瀚如海,要从哪里下手?有一阵子,冲动的想去请一套大藏经回来摸索。但就算有大藏经,是不是就能解决问题?那个“不可思议”的法,当今普天下,不见有一人说及,有那么难吗?祂到底隐藏在经典的哪一个角落?知道有一个真如,但真如是什么?它在哪里?当今世间的法师、善知识,有哪一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从过去的经验,要从台面人物上去找,已经知道是没希望了!那么,我的因缘在哪里?
贰、来本会共修之因缘
因缘是没办法预料的,公司旁新开了一家素食自助餐厅,常有一些结缘书,我总会随手翻翻看有没有宝。有一天,一本书吸引住我:《佛子之省思──真假开悟之简易辨正法》,竟然是说这个我日夜寻觅的真心,并且说“此心可随时现前观察其运作”。棒呆了!这不就是我日思夜想找得要命的书和人吗?怎么这么轻松就碰上了!心中一阵狂喜,回办公室迫不及待的函寄了一点供养,请求讲堂寄一些结缘书来。没几天,寄来一大箱《无相念佛》、《护法集》等书,还没全看完,就确定这个法没问题──找到善知识了!便到台电大楼对面五楼的佛化人生书局,把 萧老师的书陆陆续续的请回来,没日没夜的阅读。同时把这个消息告诉黄屏藩师兄,要他一起来上课。
刚好那段时间,传统产业进入前所未有的萧条期,我是一家建设公司的干部,当时公司所有的工地都因为银行紧缩银根而没办法开工,资金调度和资产处分的问题,把老板搞得焦头烂额,有将近半年的时间,连薪水都发不出来。我因一向不管钱,帮不上忙,每天除了一些必要的配合作业以外,没多少事要处理,有很多空闲时间;又有一间自己专用的办公室,可以不受打扰、全心的看 萧老师的书。当时“正觉”的四月班刚开班,报名已来不及,离下一梯次十月又还早,更使我有充裕的时间看书。每天少则一两个钟头,多则六七个小时,不停的看 萧老师的书,一直看到初级班结束,真不知谁还会有这种福报!生计问题虽存在,并未太让我产生烦恼。另一方面,从招生简章的说明看起来,报名被录取的机率好像还不是挺高,为了加强印象、增加录取机率、表达求法的诚心,报名表的学佛经历,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张。又怕学习进度赶不上别人,上课前两个月就提前自行在家中拜佛──偷跑;并且把《无相念佛》看了七八遍。
开始上课的半年内,虽然都照亲教师所教导每天拜佛,但放逸的习惯很难克服,总把时间控制在自认足以交差的范围,一分钟也不愿多拜!开始时每天早晚都拜,后来因为偷懒,索性自己找个理由改为每天只拜一次,“有拜就算数”,拜得很计较。上课满一年之前,忆佛的念常常一丢掉就找不回来,得花很大的劲才能把念找回来,找回来后就起惭愧心,加长拜佛的时间。过一段时日,定力恢复了,放心了,又慢慢开始放逸、计较,如此反反复覆的跟自己斗;时好时坏的过了一年。这段期间,我反而有一个体会──定力,除了拜佛外,也可以在看书之中获得。
我自小就喜欢看书,特别是与生命有关的科学、哲学、文学,但近十年来,因为探究佛法,就不再接触世俗著作。而这几年来,除了 萧老师的书,很少别家的佛法论述能吸引我。我常常一看书就是四、五个小时,常常看得不知身在何处,偶而在看书的时候反观,竟然发现看书期间忆佛念佛的念一直都在,心安祥得不得了,而且每次看书都有这种效果,就像拜佛一样,定力可以持续很久。对一向喜欢看书的我,这倒是个方便!除了拜佛以外,也可以边看书边修定力。上课满一年,有一次禅一,发现自己的定力竟然可以维持一整天都在,不管拜佛、打坐、洗手、吃饭、经行,甚至禅一结束了、心得报告结束了、老师开示结束了,定力始终就像凝结在身上一样,不曾散失!这才相信即使像我这么不用功的人,只要照老师的指示去做,也多少会有些成就。从此以后,定力或会因工作的忙碌程度而变得淡一点,稍加作意就能恢复;至于正念完全散失找不回来,则未再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