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长在一个佛化家庭,父母皆笃信佛教。祖母 21 岁就茹素(是另一个中国佛教会理事长释心田法师的契母),往生火化有舍利子。母亲 28 岁就持长斋,过午不食。父亲 60 岁从警政上退休以后,也致力弘法事业,曾经做过台南县佛教会的理事;印象中,家中常有出家众出入,父亲常替他们排解困难和纠纷;目前在○○镇○○寺教人研读经典,有学生一百多人。我自幼熏陶, 13 岁开始做早课、诵心经, 14 岁开始背诵大悲咒,至今三十几年,学佛意志坚定,从未退失过。
公元一九八六年左右,台湾佛教非常兴盛,我经常朝山和参加法会,也陆续归依了释圣严、释惟觉、释忏云、释慧律……等不下十余位有名的法师。其中比较护持万里灵泉寺的惟觉和尚,当时他还未享有盛名,我经常在假日带著儿子开车上山探望( 1990 年他名气大了,正好我又婚变,因缘才中断)。
一九八八年起,我开始深入经藏,第一部研读的经典是《楞严经》,以抄写和拜经为主。楞严咒似曾相识,也很快就能背诵了,当时似懂非懂,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祂。由于当年的我,可以说是一个疯狂激进的佛教徒:所有的一切,我都愿意放弃,一心只想到美国万佛城(编案:宣化法师之道场)出家;结果婚离了,出国手续也办好了,因缘却未成熟而作罢。
与先生离婚后,在台南的二年期间,每天的早课是十遍楞严咒加 21 遍的大悲咒,如此不到三个月,竟然变得敏感异常,可以感受到他人的不净或不舒服;我不知道原因,更拼命地持楞严咒,一直以为:楞严咒是咒王,可以降伏邪魔;娑婆世界一天不持楞严咒,波旬就会扰乱,世界就会不得安宁。所以不自量力,以持楞严咒为己任,十几年来几乎未间断,也因此让我吃足了苦头,不敢去那些有奉祀往生牌位的寺庙,或是参加一般的超度法会。
一九九三年,我在板桥的“妙法安心”当义工,有一位李师兄拿了几本萧老师的《无相念佛》来请教林老师,林老师说:“书写得很好,无相念佛是实相念佛的基础。”当时学员并无人在意。我很有心(因为我想学实相念佛),就拿了两本回去自己练习(一本给家母)。
一九九四年三月到五股工业区○○公司上班,住在宿舍,听说萧老师在石牌有主持共修,很想去参加,可惜交通不便(当时无公车)而作罢,但自己竟然也把无相念佛锻炼起来了。
一九九九年底,逛诚品书局,发现了萧老师的《悟前与悟后》,毫不犹疑地买回家阅读,非常赞叹,欣喜异常,电话联络正觉同修会:想要马上买到一整套萧老师的大作。正巧碰上老师和师娘(当时并不知道是师母)慈悲地到讲堂(在中山北路地下室)接见我,我顺利地加入了会员,并且高兴地抱回一整套的书,也期待地等上课的通知。
老师的书,除了三本公案拈提外,其余的著作,当时的我自认为几乎都可以看得懂,知见上非常信受。尤其在看《真实如来藏》的时候,更是一面看、一面顶礼,赞叹老师不是“人”,一定是佛菩萨的化身。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每天顶礼佛菩萨后,一定顶礼萧老师一拜,至今从未间断。
二○○○年四月初,接到讲堂的挂号信,通知四月十四日到中山北路的旧讲堂上课,我很高兴排除万难,来上周一班张正圜老师的课。由于我在公司任职生管,非常忙碌,几乎不可能在五点半准时下班,所以有一年半的时间,我是搭出租车到火车站转捷运,来上周一和周二的课。也因为如此忙碌,所以经常没时间无相拜佛;幸好我禅定功夫还好,加上知见正确,上课时我又很用心,所以在看话头、参话头的转折上,老师随讲、我都能随入,毫不费力。加上除了早课外,每周我都拜一部水忏,回向给冤亲债主,除了第二年色身摔倒的旧疾复发,有半年多无法无相拜佛外,一切都很平顺。
我很喜欢上张老师的课,她的声音非常响亮,音色非常的优美,语调听起来非常有摄受力,内容更是由浅入深,非常有条理,我好生欣羡仰慕。可是不晓得为什么,我就是很畏惧她,只要面对她,头脑几乎一片空白,语无伦次,事后非常懊恼。但是又觉得自己非常倚赖她,没有她不行;所以上课时我都小心翼翼地听讲做笔记,做个听话的好孩子。上课后张老师念的“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最好听了,每次我都久久不能释怀,我学了二年半,怎么学都不像。如今破参了跟著她再念,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的念,是包含了般若、慈悲和愿力,不是心量广大的菩萨,哪能念出这么大摄受力的佛号呢?
上《楞严经》导师的课,我都很认真的听。导师有一次说:“到末劫时,很多祖师都不愿意再来。”我当下就发愿:我愿意来度末劫一切众生。导师说:“正觉讲堂出家僧伽的力量太薄弱了。”我就发愿:我愿意出家庄严正觉讲堂的僧伽团。禅三报名表求悟发愿文的第一条,我写上:“愿尽形寿奉献身心、弘扬护持正觉讲堂所传了义正法,摧邪显正”,就隐藏了我要在正觉道场出家的密意。
递上了禅三报名表,每天我都虔诚地在佛前发愿,求佛世尊、观世音菩萨加被,让我能顺利列入禅三。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其间有两天我失眠、睡不著觉,一天吃安眠药;由于正觉讲堂的门风是不攀缘,所以也无从打听起。本来自心满满,四天下来几乎崩溃。十一月一日下午六点多回家,打开信箱,正是正觉讲堂的限时信,迫不及待的拆开:录取了!我当场大哭出声,不管他人的眼光,搭电梯直上 13 楼住处,跪倒在佛菩萨像前哭个痛快。生平第一次喜极而泣,就是禅三的这张录取通知书,太有意义了。隔天我就赶快禀报主管:我要请假。工作虽然很忙碌,一切也很顺利,经理也没刁难就准假了。这几天就在家用功,调适身心。
禅三第一天:早上带了行李,就坐出租车到讲堂,经陆老师的安排,很快就坐上一位师兄的车子出发上山了。一路上非常平顺,九点多就到慈愿寺了。分派的工作做完之后,下午三点随即洒净起三,接著就开始拜忏,每个人都泪流满面、至诚的忏悔。拜忏之后,我感觉通身舒畅;接著蒙山施食,我就感觉不太对劲了,可是我并不在意。晚斋后,入禅堂胡跪发愿和礼佛。晚上导师讲解公案时,就意志不能集中,听得茫茫然,但我还是跟著大众作息,不敢懈怠。回寮后整个晚上无法入睡,频频起身洗手,到凌晨三点半,干脆起来礼佛。
第二天:感觉头痛畏寒,赶快吃了包感冒药,加二粒 A50 提神;入禅堂礼佛经行时,色身感觉愈不对劲;快到中午了,赶快跟监香老师报告:受到磁场的干扰,非常不舒服。张老师马上跟萧导师报告,导师只丢下“发愿、回向”两句话就走了。我马上照著做,请求这些无形的众生:“不要干扰我了,我破参见道的功德,愿意回向给你们。如果是怨亲债主,也恳求原谅”,并告知:“我生生世世都要来娑婆世界,欠的债一定可以要得到,请不要障碍我,希望转而护持我,见道的功德愿意回向给你们,本金及利息皆可要得到。”
午休时,陆老师很慈悲的叫我到观世音菩萨圣像前休息,那边的磁场比较清净,不受干扰;我跪在观世音菩萨的面前,祈求观世音菩萨的加持庇佑,果然好了许多。
下午经行时,由监香陆老师主持,他一直提醒我们注意脚跟:“菩萨○○○○○○○○○,○○○○都是无生忍。”我很用心的走走看,但还是体会不出。下午三点多轮到我第一次小参,面对主三和尚及监香陆老师,我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坦然告诉主三和尚:我没有入处。和尚非常地慈悲,没有一丝的责备,为我开示根尘触的受,说明了祂的体性虚妄,要我好好地去思惟。晚斋时,导师都会利用机会使机锋、引导,叫我们吃水果,然后一一点名问:“是什么?”我被点到,回答:“吃葡萄。”导师说该打三十板。从此每顿饭都吃得胆颤心惊、食不知味、坐立难安。晚斋后回到大殿,继续礼佛思惟;晚上讲解的公案,我听了似懂非懂。由于昨天一整夜没睡,所以觉得很累,安板时就吃了颗镇静剂,跑去睡觉了。
第三天:清晨四点就上大殿,礼佛发愿完毕,坐下来时,突然一念感伤,想到今天是第三天了,明天禅三就要结束了,我还是一无进展;想到自己的愿力,如果不识本心,如何能再踏出? 导师、监香老师的辛劳以及那么多明心见性的菩萨的护持,还有家中弟弟及老母之期待与护持,我何德何能? 赶快忏悔,祈求佛菩萨加持摄受,不敢再有一丝放逸的心态。
早斋完,回大殿,导师慈悲点名我和美燕师姊洗碗,我欣然的去厨房报到;洗碗时,高老师在旁边提示我们:○○○○○,○○○○○○○○,○○○○○○,要好好地去体会。至此,我好像有个入处起疑了。早上经行完毕,导师又慈悲地问我:“有入处吗?”我告知好像有了;导师要我在座位上○○○○○○○去参究。我照著做了,并且一直反复思惟真心和妄心的体性。
午斋时,主三和尚使的机锋,我好像知道要怎么回答;可是没问到我。回到大殿,我想找监香老师小参,看不到他们两人;回头看到萧导师,我就举手走过去跟他报告:“真如就在我○○○○○,祂不知不觉,我要怎么才能跟祂一念相应呢?”
导师很慈悲带我到 佛前给我引导。他要我○○○○○○○○○○○:○○○○○;另一方面同时引导我回答他的问题,我一一回答出,只记得最后一句我直接答:“如来藏!”导师竟然说:“你说的!我可没说。”我当时一阵错愕,导师叫我中午不要休息了,赶快去礼佛。我回到坐位,○○○○,心里一闪,我楞住了,就是祂吗?不错!就是祂!我静静地看著祂,许久许久!不错!就是祂!寂静又寂静。我举手向张老师报告:“○○○○○○○。”并且把我所体会的“知是菩提,了众生心行;不知是菩提,不会诸入故”,向她报告。
张老师给了我两道题目: 1. 如何口说手呈? 2. 睡觉的时候,真心在哪里?做了什么? 前后不到两分钟,我又走回坐位。 刚坐下,我就知道答案了,可是张老师实在太忙了,我举手,一直轮不到我。后来导师进来禅堂巡视时问我:如何?我告诉他:“知道了。”导师马上安排我小参。
我很高兴地入小参室,顶礼主三和尚一拜,导师亲切地教我坐下,我双盘恭敬地坐好,双手合掌恭敬的呈出,并且把如来藏和七转识六尘之间的关系说得清楚,导师非常高兴地印证了我,并且要我承认自己已经是菩萨的事实。这时正好师娘也从山下上来了,我好高兴;我告诉和尚:“您送我这么至高无上的礼物,我也有一样礼物回报,我愿把我身心奉献-将来正觉讲堂有常住时剃度出家,庄严正觉讲堂僧伽团的力量,护持弘扬老师的法。”导师高兴的接受了“我”这个礼物,并且答应安排我未来在正觉道场的剃度。
回到座位上,喝水体验真心与妄心的运作,祂们到底做了些什么?由于一直在寂静的状态下,没什么体验;晚斋后回寮房躺下,整个身心笼罩在一片寂然无念的灵知状态中,我马上坐起来,想想不对!躺下又是如此,而且历历分明,我茫然而且疑惑了。晚上导师讲解公案,我都听得懂,而且也讲到:“祂才是真正的离念心-永远离念,而且灵知、历历分明,却不在六尘之内”,我心头突然释怀了,好感恩导师啊!
第四天:早上醒来,怎么没境界呢?又是一个问号?早斋过后上堂,导师又开示:不要以为悟了会有什么境界,明心是无境界法、无所得法。导师啊!您真是大慈大悲,又解了我的疑惑啊!然后又是喝茶,不知如何体验,又不能讲话,干脆我就在座位上去了解《金刚经》在说什么?原来这么亲切,都是在说祂啊!原来全部都是明说密意呀!《楞严经》上的“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无漏真净”,我马上知道了它真正的意义:觉知心是轮回生死的根本。好法喜啊!看到还有好几个人未悟,还在辛苦参究,我赶快祈求佛菩萨加被,让大家都能快快证悟。
下午,导师为我们大家整理喝茶走路时真心与妄心的八识和合的运作,深入浅出,非常明了清楚。感谢导师的大智慧,引导我们这群刚破参的学员,从此不会迷失,走向佛菩提的康庄大道。
禅三结束了,从整个禅三的过程来看,要不是佛菩萨的加持及导师的引导,想要破参,门儿都没有!导师慈悲施设了这个无相念佛的忆佛、拜佛、看话头的法门,让这么多的佛子能亲证生命的实相-如来藏,而且又把成佛之道有次第地铺陈出来,不久的将来,又要开讲唯识种智的课程,一步一步地引领我们进入初地。导师的智慧,除了释迦牟尼佛外,当今的佛教界无人能做到,所以导师定是乘愿再来的佛菩萨化身。我!何其幸运,能恭逢此时,得此无上甚深微妙法,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佛恩、师恩-摧邪显正-导正现今佛法的错误知见,回归到当年佛陀在世时的正法时期。
后记:
一、所谓一念相应,原来就是“突然间知道实相了。”在未上山前,自己曾触证过,也曾经好几次思惟是祂;现在破参,才知道当时的知,和现在的知,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是“毫厘有差,天地悬隔”。虽然祂是这么简单、现成,但是,如果不是经过一番修行参究始得,焉得真功德受用?现在我终于明白不能明说的道理了。因为即使明白地告诉了答案,没有功德受用现前,一定不能信受,反过来会诽谤而造了一阐提的大罪业。所以诸佛菩萨告诫:善护此密意。实在是慈悲,意义深重。
二、体验真心的不入六尘(无住心):到市场买花、水果,直接走到目的地,……(此段省略不载)。
三、从我报名禅三开始,弟弟就开始护持我,每天持楞严咒、金刚经,和每周拜一部水忏的功德,都回向给我能顺利参加禅三。接到通知后,更是改为每天加拜一部水忏,直至解三。家母亦是每天楞严咒及大悲咒回向护持,所以当我告诉他们:我过关了。弟弟喜极而泣(我们有约定:破参后要出家,弘扬此法),母亲亦喜极而泣,她说:“宁愿当翁铭绅的母亲,也不愿意当陈水扁的妈妈。”改天弟弟要入禅三时,我也会同样地护持。
四、现在坊间的佛法,真的是被扭曲得惨不忍睹,家弟自从在台南听了导师讲演的《心经密意》后,非常信受,研读了导师的著作后,有条理的归纳分析老师所讲的解脱道与佛菩提道。由于他口才好,思路清晰,能举一反三,与家父辩了三回,家父默然而退,从此不敢再与弟弟讨论佛法(虽然对导师的法还是不信受,但亦不敢诽谤);与○○法师(留日博士,与印顺派有渊源)几回合讨论下来,发现他们的知见真的是错得一塌糊涂,同时亦知道当今台湾佛教内丑陋的一面;我们姊弟非常痛心,决定要以宏扬正法、摧邪显正为今生之职志(请勿见笑我们不自量力)。
五、此次弟子能破参,全是佛菩萨的加被及导师所赐,想到我何德何能,而能入七住菩萨位,断三缚结而永不入三恶道,此恩此德实难酬报。惟愿生生世世追随导师,奉献身心于正法,报答佛恩、师恩,惟愿佛菩萨、导师不舍。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三称三归)!
弟子 翁铭绅 顶礼
二○○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