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觉电子报第28期 钝鸟与灵龟(连载三).......... 平实居士
钝鸟与灵龟(连载三)
平实居士
第二章 虎丘后人欲独占克勤法统之史实
虎丘绍隆禅师得法于 克勤圆悟大师,本是大慧宗杲之师兄,在大慧之前证悟。其法传与应庵禅师,应庵再传与密庵,如是递传数代。应庵得法于虎丘绍隆之时,正当大慧被昏君宋高宗及奸相秦桧贬至南方衡阳之时;大慧以回京弘法遥遥无期,诚恐宗门正法无人弘传而致湮灭,所以闻知应庵得法于虎丘,并且已出世弘法时,即造一偈广为流传而大力赞叹之;并将 克勤大师所传杨岐方会祖师之法衣,转赠与应庵禅师,表彰应庵禅师确是东山门下正统传人,欲使禅人普对应庵生起大信,如是极力护持虎丘一脉法统。
然而虎丘一脉续传至南宋理宗时,不过六、七十年间,已经因为崇尚天童山宏智禅师之默照禅法故,不幸又落入离念灵知心中。从此不断的继续传至晚明时,也都同是离念灵知意识心;极力弘扬默照时的离念灵知心者,最具体之代表人物则是晚明时期之圆悟“禅师”;晚明之圆悟法师正是极力想要独占 克勤大师正宗法统之人,若言编造“大慧罹患背疽而溃决烂坏破洞、极为苦痛终至死亡”之故事者,圆悟当是嫌疑最重之人。谨将史载证据胪列如下:
杭州真寂寺比丘释仪润,乃是虎丘一脉在清朝中叶时之传人,彼于清朝道光三年(公元一八二三年),造《百丈清规证义记》而梓行之,于卷七之下〈付法篇〉中云:【次,略辩源流者:宗门以一念不生为正见,斥文字为所知障。纵悟后为人,棒喝临机,亦重见地而轻事迹。适逢乖舛,亦不细究奸伪,碑传由是出也。然伪舛谬妄,博学是识;禅宗源流,误于佛祖。《通载》中小注载:丘玄素碑记,另有天王悟,出马祖下;云门、法眼亦归马祖下。嗣后《五灯会元、指月录》,皆小注附后,存疑。元,至元间,云壑瑞辑《心灯录》,引丘符诸碑,紊乱宗统;费隐容撰《五灯严统》,霁仑永集《五灯全书》,皆本此伪;又移南岳在前、青原在后,先大慧杲、次虎丘隆,弟兄倒列。】此即是虎丘一脉清朝时之传人,堕入离念灵知境界而崇尚默照禅之实例;然而离念灵知却与如来藏的离见闻觉知大相异趣,由此缘故,当然仇视宣扬如来藏妙义的大慧禅师。
云何证明释仪润为晚明圆悟法师之门人?据《百丈清规证义记》卷七,释仪润自云:【祖道戒定宗,方广证圆通;行超明实际,了达悟真空〔作者案:此四句共二十字,每一字即是每一世弟子法号之首字〕。此乃碧峰金禅师下,祖定禅师入闽,住雪峰寺;从碧峰下第四十七,祖字起另立一支,计二十字,并非临济本宗演出。及至幻有传祖下,杰出天童悟〔晚明时天童山的圆悟〕、磬山修二支,方用起圆字,以延今日。目下空字将完,……。】可证力护虎丘一脉法统之释仪润,亦是晚明天童山圆悟一派之传人也。
释仪润等人,本属谄媚威权庸俗皇帝之人,故制作其寺院中之规矩时,如是规定:【凡朝廷 旨临山,先差能执六人,(即监院、知客、衣钵……等)预备 龙亭,出寺五里迎接。时至,住持领众山门外,两边立定,不得参差失仪;殿上设香案,鸣钟鼓,候 旨到,齐跪俯伏; 旨过,一齐起立,随后。 龙亭供奉殿中,众僧于殿前丹墀两序排定,(知客高声呼云):“ 皇恩御诏临山,大众顶礼三拜! 万岁!”拜已,一齐俯伏;书记捧 诏,向东边高立;宣读毕,仍供 龙亭。住持至亭前拈香,三拜已,再同众僧谢 恩九拜。问讯已,齐鸣法器及大钟鼓,诵南无无量寿佛。捧 诏登 御书楼。藏供已,维那收佛号 (随举赞云):“ 天龙圣主,护世周全; 皇恩深重莫名言,奉报在心田,众僧虔虔顶戴 万德诠。”】(《百丈清规证义记》卷一)(案:文中空格为原文已有者,以出家僧宝“证悟”身分而如是恭敬于俗人皇帝)如斯辱没僧宝尊贵身分而谄媚庸俗皇帝之人,其所造奉迎皇帝诏书之规矩,读来令人不知不觉全身鸡皮疙瘩,肉麻之至,有何禅师气节可言?彼等又复堕于意识心境界中,未断我见,则其主张虎丘方是克勤正统之说,藉以炫耀虎丘法脉者,当有何义?
由此可知有清中叶时之释仪润,即是晚明时天童山圆悟法师之递代传人,同皆受意于其一派祖意,不服大慧禅师实得 克勤大师正宗法统之事实,证据极为明确。所以其师晚明之天童山圆悟法师亦云:【从圆悟克勤傍出一枝,为(杭州径山)大慧宗杲普觉,觉传(福州西禅)懒庵鼎需,需传(福州鼓山)木庵安永,永传(杭州净慈)晦翁悟明,明传(太原)苦口良益,益传(汾州)筏渡普慈,慈传(洛京相国)一言道显,显传(西京)小庵行密,密传二仰圆钦,钦传(寿州)无念智有,有传荆山怀宝,宝传(秦岭)铁牛德远,远传(叙州朝阳)月明联池,池传(忠州聚云)吹万广真,真传(忠州治平庆忠)铁壁慧机,机传(忠州高峰)三山灯来(自大鉴起为三十一世)。】
晚明之天童山圆悟法师,故意指称大慧宗杲为 克勤圆悟之傍出偏脉,将 克勤大师特著《临济正宗记》以付大慧、目为正统,并令大慧掌管入室印证者之注记大权等事实,都视为无物。 克勤大师之著此记以付大慧者,意谓大慧一人方可有权注记谁人是被 克勤大师印证之人,他人无权注记东山法脉之入室弟子于其中,由此可知大慧方是 克勤大师指定之正宗继承者;然而晚明天童圆悟法师视此如同无物,非唯漠视而已,乃更强指大慧为 克勤傍出、庶出之法脉,谓非 克勤座下同属嫡出之弟子,更非正宗继承人也!心态如是,纷争由是益生焉。
又释仪润在《百丈清规证义记》卷七中作是说:【兹者但录正宗一派以明源委,至南岳下、正宗外,复录大慧杲及断桥伦二支者,以其人为举世所推重故。】意谓大慧宗杲非是 克勤圆悟禅师之正宗传人,认定为傍宗、旁出之人,只因为大慧是举世推崇之人,所以才不得不录入其中。此是清朝中叶虎丘一脉后人一贯之心态,与晚明天童山圆悟法师之心态与作略一般无二。
《为霖道霈禅师还山录》卷四云:【昭觉〔即 克勤圆悟〕门下得法者众,独著《临济正宗记》付大慧禅师者,以其〔大慧〕能彻法源底,又能赤身担荷从上佛祖慧命,不少假借;故当分座之日,〔大慧〕即炷香为誓曰:“宁以此身代众生受地狱苦,终不以佛法当人情。”】由此缘故, 克勤大师非唯特著《临济正宗记》与大慧,令其掌理入室弟子注记之大事,并且特地选任大慧禅师为首座,将法座分半座与大慧,一生都不改易。
按:禅门之内,除了堂头和尚为法主而可为人开示、引导、接引后进学人以外,无任何人可以作如是事;但若已经选任首座者,首座可以如同堂头和尚一般,作如是事,只是不得干预寺院中大小事务。除此以外,若有他人仿效而为学人开示、引导、机锋、接引后学者,悉皆夺其僧衣戒牒焚之,摒出寺外,令同俗人。由此可知:唯有首座方是最正统之法脉继承人也。观于 克勤大师一生弘法,不论去到何处名山大院,悉皆空其首座之位,以俟大慧之来,更何况特造《临济正宗记》而令掌管入室弟子注记于宗卷之事?由此可见大慧方是其正宗传人也!
虎丘弟子应庵出世弘法时,大慧即是以其首座之崇高身分,造偈崇隆应庵禅师。然而晚明之天童圆悟法师,昧于此一事实、故意视而不见,亦故意昧略大慧施恩于其祖应庵、密庵之事,不能推恩于大慧后人,反而特欲相争于大慧一脉后人,乃造大慧罹患严重背疾而亡之事,口说之后再由弟子载于语录中。推究其故,无非因于法义互异,故有如斯之事发生也。法义有异之事,乃谓虎丘一脉传至大慧入灭后六十年时,已经落入离念灵知心中,因为法义有异而难以融合,所以开始捏造事实诽谤大慧;晚明及清初时之虎丘后人,更都同样的大力主张:“宗门以一念不生为正见,斥文字为所知障。”故有如斯争夺法统正宗之事肇端于虎丘后人,亦所必然,无足怪也!
此谓:凡是堕于离念灵知心之人,都会认同默照禅;因为默照时的离念灵知意识境界,与大慧倡导的参话头所证如来藏的离见闻觉知境界完全相左;举凡落入离念灵知意识境界之人,都会认同默照禅;认同默照禅的弘法讲禅大师们,则无可能认同毕生破斥默照禅之大慧宗杲,乃至心中厌恶大慧宗杲;则彼诸人编造大慧宗杲患背疾之事者,思可知矣!此如今时堕于离念灵知心者,大力宣扬默照禅一念不生之觉知心境界,往往极力诬蔑平实为外道、邪魔,只为平实主张宗门之证悟标的不是离念灵知的意识心,而是离见闻觉知的如来藏。是故古今无根诽谤证悟贤圣之事,理皆同此,古今一般无二。
然而古时编辑禅门法脉传承者,大多已注意到虎丘一脉五百年后之继承人争执法统正宗之事;譬如《五灯会元续略》卷一载云:【又《会元》载圜悟法嗣:首大慧,次虎丘〔《明州天童沙门释昙华》传五〕。是书亦以大慧法裔居先,虎丘法裔居次;俱循旧典,匪有异闻。】
又如《续指月录》卷一载云:【《传灯》旧本,列大慧杲居虎丘隆先,《续传灯》则虎丘隆居大慧杲先。】凡此皆因虎丘一脉已堕入离念灵知心中,普为真悟之师所厌,故将虎丘一脉列在大慧之后者,此亦原因之一也。至于《续传灯录》则是由虎丘后人所编造,所以将虎丘列于大慧之前。
又如虎丘后人所编的《续指月录》卷一如是云:【大慧生于哲宗元佑四年己巳,则齿少于隆祖一十二年也;出家于徽宗崇宁三年甲申,则后于隆祖之脱白一十九年也;请具足戒于崇宁四年乙酉,则后于隆祖之得戒一十四年也;政和年间依湛堂于宝峰,至宣和七年乙巳始参圆悟于天宁,则契机圆悟亦在隆祖之后十余年也;高宗建炎四年庚戌,始住海昏〔应是“海会”〕云门庵,则正当隆祖住彰教之年,尔时隆祖先已出世于开圣也。此则悉依大慧门人祖咏宗演所修之年谱,其载笔谅无差谬者也!考诸塔碑年谱,以定二祖之伦叙;岂非虎丘为兄、而径山为弟乎?】此是虎丘一脉传至晚明、清初时期后人力争传承嫡庶之证据,不事证悟而专事法脉之争,不亦鄙乎?
复如《续灯存稿目录》卷一如是记载云:【按:大川辑《会元》,列大慧居虎丘先;云居顶《续传灯》,列虎丘居大慧先。】
然而二派后人会有嫡庶先后之争者,乃因大慧从来不想担任住持之位,一生都不想当住持,故大慧担任住持之职,后于虎丘;而且大慧悟在虎丘之后,任住持之位后于虎丘,也是势必如此。大慧一生愿任 克勤圆悟大师之首座,不乐任住持大位;所以 克勤大师每至新道场弘法时,皆空其首座之位以待大慧,大慧亦必随后寻至担当首座一职,二人如是一世不易;乃至 克勤告老返乡而归四川时,要求大慧继任云居山住持之位,然而大慧唯愿追随奉老,不肯继任住持。但 克勤本意要他住持云居山正法,期正法可以大弘,所以故意不让大慧追随返蜀,本以为大慧因此就会同意担任云居山住持之位;不料大慧送走 克勤之后,不愿与云居山道元禅师相争,随即放弃 克勤指派之云居山住持正位,收拾行囊而往后山云门古寺基,诛茅筑庵于盘石之上(即是后来因大慧而闻名之海会云门庵也),如是自住自修,与人无争。
亦因同一原因,大慧从闽南回到中原后,推辞诸方名山古刹住持大位之邀请;但后来却不得不接任育王、径山住持之位,这是因为宋高宗希望得到三宝庇佑,想要借著大慧弘扬正法之功德,使宋朝皇祚延长,所以强逼大慧住持正法于育王及径山,本非大慧之所乐。但晚明时期虎丘后人天童山圆悟法师,却因为大慧之出世住持正法晚于虎丘绍隆,而言大慧不是 克勤所认定的正法主要传承人,即有违背史实之过失。
复次, 克勤大师不认虎丘绍隆为其嫡子者,别有其因;谓虎丘绍隆其人,生平懒散,对于弘扬 克勤之正法,不甚努力;对于破斥邪说一事,亦不甚用心,故 克勤大师始终不认为虎丘绍隆是他的主要继承人。有文为证:【有问悟曰:“隆藏主,柔易若此,何能为哉?”悟曰:“瞌睡虎尔。”后归乡邑,出世住开圣。建炎乱,乃结庐铜峰之下;郡守李公光,延居彰教;次徙虎丘,众盛道,大显著。】(《续传灯录》卷27)
虎丘绍隆之为人,一生柔弱而尊严;除非有人不合理的逼迫他,绝不会主动想要大利学人,也不会主动想要破斥邪说以救学人,所以 克勤大师说他是瞌睡虎:虽有般若智慧之猛利虎爪,但多瞌睡而不发威。由此原因, 克勤大师不认为他是真正之法脉继承者,所以他得法在大慧之前,却得不到《临济正宗记》,也得不到掌管记室的大权及法脉传承者应得的杨岐方会祖衣。此不特《续传灯录》中如是载,诸如《大明高僧传、宗鉴法林、五灯会元、五灯严统、五灯全书、指月录、罗湖野录、教外别传、续灯正统》……等禅门典藉中,都如是记载。
乃至极力诬蔑大慧的晚明天童山圆悟法师自己所著的《辟妄救略说》,以及最厌恶大慧而极力拥护离念灵知心的雍正皇帝所编的《御选语录》中,亦都如是记载:【有问佛果〔克勤佛果禅师〕曰:“隆藏主〔虎丘绍隆悟后被 克勤大师委以藏主之职,而非法主首座之职〕柔易若此,何能为哉?”果曰:“瞌睡虎尔。”】(《辟妄救略说》卷八)【有问悟曰:“隆藏主,柔易若此,何能为哉?”悟曰:“瞌睡虎尔。”】(《御选语录》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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