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般若锋兮金刚焰》的邪说
1924 年,西藏发生英人企图政变事件,是年10 月受英国扶持的亲英分子谋划政变,企图推翻达赖十三世主持的噶厦政权;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反对派的藏方领导人,竟然是深得达赖十三世信任的噶伦藏军总司令擦绒 ? 达桑赞堆。而此次政变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贵族军团里的一名小军官,事先向达赖十三世等人告发此次密谋事件的缘故。擦绒 ? 达桑赞堆与藏民青年军官等人被全体免职查办,英人办理的江孜军官训练营亦被停办关闭。从此之后,达赖十三世即主动与中央亲近,希冀以中央的支持力量来牵制英方的侵占企图。1930 年,蒋介石先后派遣贡觉仲尼、刘曼卿等人入藏调查提问,达赖十三世皆以大礼相迎,一一回覆中央所提问题。达赖十三世以承认中藏一家,主张恢复旧制,并且于1931 年派遣西藏代表在北京设立西藏驻京办事处,接受蒙藏委员会的监督指导,表示西藏遵从中央领导之意。对于班禅九世回藏问题,达赖十三世则回覆:未声明逃奔理由之前,西藏碍难欢迎之意。1931 年英方策动西藏向青海出兵,想要以制造事端来重启西姆拉会议,侵夺藏地领土,但随著1933 年6 月青藏签定停战协定之后,英人再次一无所成。1933 年12 月,达赖十三世于拉萨去世,国民政府致电慰问,并派员入藏册封致祭,同时批准以五世热振喇嘛为首代行藏地政教职权。
达赖十三世之死亦是个谜团,因为在达赖十三世临终之前,得到达赖器重的亲信侍臣贡培拉,私自召唤乃琼来给达赖十三世治病用药,而不让医官诊治,结果达赖十三世不久就病逝了。贡培拉的怨敌藏军司令隆厦,趁此控告贡培拉有罪,噶厦最初将乃琼与贡培拉判死刑,最后裁决乃琼免职看管,贡培拉放逐工布,并将乃琼与贡培拉的财产全部没收。藏军司令隆厦跟贡培拉一样,在达赖十三世生前,都是红极一时的贵族大官,然而最后都面临到被噶厦当局斗争处置的结果。噶厦当局以隆厦为亲英分子、鼓吹实行英国式政体、企图勾结英军政变等为由,成功将其诱捕杀害,没收财产。1
注1 参见陈庆英等编著,《历辈达赖喇嘛生平形象历史》,中国藏学(北京),2006 年初版,页618-619。
1935 年起,摄政首长五世热振喇嘛在两大政敌已除去,终于可以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开始寻找达赖十四世灵童的任务。然而,噶厦高层里的亲英份子,司伦朗顿亦在暗地里进行寻找立场亲近己方的达赖十四世灵童工作。热振喇嘛与噶伦赤门等人亲到拉姆拉措圣湖寻找预兆,当中唯有热振一人看见异相,见阿、噶、嘛三字与灵童家乡山势、房舍等物相显现于湖中。噶厦并请“乃琼”降神,得知灵童出生投向东方安多、阿里地区。值此同时,司伦朗顿却坚认灵童为拉萨地区尧西颇本之子,而尧西颇本正是司伦朗顿的亲戚家属。除此之外,班禅九世的意见也被列入参考,噶厦派出的灵童寻访队曾向班禅九世请示,班禅给出在青海方向的三个灵童人选姓氏。1938 年,噶厦民众大会以司伦朗顿对灵童人选的意见与摄政等人相左,不宜在职为由,决议将其停职。
1938 年12 月热振喇嘛向中央请示派员入藏,主持掣签事宜。1940 年1 月,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抵藏时,灵童已由原先的三位人选淘汰到只剩一位,噶厦请求免除掣签。双方来往考察讨论,几经周折,最后再行上报中央批准之后,裁定免除掣签仪式。此次达赖十四世灵童坐床,从寻访、认定到仪式的举行,在排除英方种种刁难之后,于1940 年2 月22 日在布达拉宫顺利完成坐床仪式;同年4 月,中央亦于拉萨成立蒙藏委员会驻藏办事处,就地办理藏地事宜。
1923 年11 月受到达赖十三世的斗争压迫而离开西藏的班禅九世,于1925 年到达北京,受到北洋军阀们的热烈欢迎。几经奔走活动,于1929 年在南京国民政府的批准下设立办事处,开始办理藏地事务。自1930 年起,不论是在他所主持启建的多次金刚密法法会上,或是在几次由中央主导讨论西藏问题的会议上,班禅九世始终站在反对帝国主义侵略者的立场,力主西藏乃是中国的领土,英国无权过问的主张。班禅曾经多次向中央表达要回藏的希望,然而因为国内军阀混战、政治混乱等因素,始终没有如愿。一直到1934 年达赖十三世死亡之后,应西藏广大僧俗群众热切盼望班禅九世返藏主持政务的压力之下,噶厦政权才不得不同意他返藏的要求。
1935 年4 月,班禅九世等人飞抵西宁,启建密教法会,汉、蒙、藏、回各界领袖、民众等夹道盛大欢迎。6 月,国民政府同意拨款100 万元,支援官兵500 人等,护送班禅九世返回西藏。噶厦当局此时却表现出不愿班禅九世回藏的意图,蓄意刁难,要求班禅九世不带任何汉人护卫官兵才准入藏。于是,班禅九世派人与帕崩卡喇嘛见面,这是因为帕崩卡与摄政热振五世有师徒关系的缘故,因此班禅九世希望能够请他出力帮忙沟通于噶厦当局。帕崩卡建议班禅九世供奉多结护法神,将格鲁派由上一代班禅与多结所结下的怨恨解除开来;班禅九世接受帕崩卡的建议,开始供奉多结。后藏扎什伦布寺由此因缘,也开始制作多结神像,供奉起了多结。
帕崩卡喇嘛离开青海之后,前往康多等地区,大力鼓吹多结信仰,发展势力,近代多结信仰的弘传,即因此而开始有了广大的信徒与追随者。时至1936 年1 月,班禅九世不顾噶厦当局的阻挠,决意偕同中央官兵共同入藏,蒙藏委员会对此亦给予支持。于6 月在甘肃拉卜楞寺应邀举行密教法会之后,立刻准备进藏行程。12 月18 日行抵玉树时,遭到英方政治施压,中央让步,致使班禅九世停滞于玉树,不能入藏。迨到1937 年7 月抗日战争爆发,由于中央有赖于英美的支持,于是电告班禅九世:抗战期间,班禅九世暂缓入藏,暂驻于政府所指定地点。噶厦当局则告知班禅九世:入藏后,必须签字同意服从前藏政府命令。班禅九世体解中央,并且不愿听命于藏地亲英势力,因此留滞于青海玉树,而于是年12 月1日,病逝于青海玉树结古寺。
随著1937 年日本侵华战争的全面开打,英国也再次趁机进行其侵占西藏的野心。噶厦上层亲英派喇嘛造谣毁谤亲中的热振五世,并且假藉附身乃琼宣说:热振五世在位,不仅对他自身是为厄运,而且会伤害到达赖十四世灵童的健康。热振五世与噶厦达成协议,暂时隐退三年,过后原位复职。因此热振五世于1941 年1 月致电蒙藏委员会,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西藏摄政职务;送经中央批准之后,摄政一职改由达礼喇嘛续任。噶厦当局在达礼领导之下,迅速倾向英方,1942年噶厦亲英分子,在英方的支持下,突然宣布成立西藏外交局,宣称此后西藏一切对外事务均由外交局负责,勿直接与噶厦提交。中央闻讯立刻严正驳斥,并且去文训令,表示西藏地区一切事务,秉承中央政府意志照旧办理,不得经由所立之外务机构办理。
1943 年蒋介石更召来西藏驻京代表严厉斥责。2 西藏地方所擅设之外交局,虽经中央训斥,然而始终阳奉阴违没有撤除;1943 年春,又在英国指使下,发生西藏噶厦阻挠中央筹建中印公路运补线的事件。蒋介石迅速召开会议,决定对西藏进行军事行动,镇压噶厦当局的气焰,英方得讯震惊不已,在担心英印经营西藏几十年的功夫,恐怕化为乌有的心情之下,对藏政策的态度转趋软化,不再明确否认中国具有西藏的宗主国地位,转而采用有条件式的承认;换言之,就是采用帮助西藏当局争取独立的政策。
注2 参见张永攀著,《英帝国与中国西藏》,中国社会科学(北京),2007.4初版,页115。
英国之所以会大幅度的改变对藏政策,最主要的有两个原因:一是印度对英国争取独立地位的民族运动正在澎湃兴起,二是美国在西藏议题上倾向支持中国。1945 年5 月在各国参加的太平洋会议期间,中国外交部长宋子文对英国首相邱吉尔明确保证:尽管中国政府主张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但无意与西藏进行战争。3
注3 同上注,页152-153。
1944 年底左右,对日战争胜利在望之时,在西藏的中央代表陈宗濂对噶厦高层表示:对于即将召开的国民大会,西藏应该准备派员参加,获取应得权益。噶厦当局在广大僧俗的强烈要求压力之下,决定派遣西藏代表团前往参加国民大会。对日战争胜利之后,1946 年在南京召开的国民代表大会上,西藏代表所提交的公函里明确的表示:“一旦发生这种事件(案:外国政府与西藏边界的冲突时),我们将请求国民政府从双方古代的供施关系著想给予支持,我们非常希望国民政府随时提供这样的援助和支持。”4
注4 同上注,页171。
1948 年参加国民大会讨论草案时,西藏代表同意宪法条款文字:应适当保证西藏的自治。以及1948 年藏地摄政与噶厦当局祝贺蒋介石当选为总统时的电文,内文里与中央达成共识的使用了“我们的祖国”字样。英国亦于1961 年总结西藏对外关系时,以1948 年西藏当政者祝贺蒋介石总统电文里有“我们的祖国”文字为引证,不明确地间接承认西藏乃是中国的一部分之结论。至此,英国妄想掌控侵占西藏的野心,与鼓动西藏争取独立的政策,完全失败。
1947 年8 月,印度也终于脱离英国掌控,成为独立的印度与巴基斯坦两个国家。亚洲各地先前被英国占领的殖民地─印尼、马来西亚等地─也相继获得独立,自此“日不落国”的盛况不复存在。取得印度政权的国大党领导人尼赫鲁,却朝向民族主义路线发展,企图取代英国战前在西藏的地位,主导侵占西藏政权方向的发展。自此,1914 年由英印单方面所提出的西藏麦克马洪边界线,成为中印双方发生争端的不定时导火线,最终引发了1961 年由中国获胜的中印边界战争。
值此抗战胜利百废待兴之际,藏地在1947 年却爆发了热振五世斗争事件。抗战期间,亲英派的摄政喇嘛达礼,对于热振五世一再的阻挠藏独的主张早已不满,而热振五世对于达礼不守隐退三年归还摄政的约定,而不愿将摄政地位归还热振五世的行为,也是积怨已久。1947 年达礼在英国的教唆之下,不顾藏地僧俗的反对与中央的调停,诬陷热振谋反,将其逮捕下狱,并将他害死在狱中。还派兵攻击色拉寺僧人,双方激战七日,最终消灭热振一切势力,没收热振所有财产,禁止其转世。当时国民政府正积极准备与中共进行斗争,无暇介入藏地纷争,达礼趁机横无忌惮,不遵守中央法规,倒行逆施。除掉热振五世之后,接著于1948 年主张废除班禅的名号,停止其转世,不承认中央所同意的班禅十世灵童地位。国民政府代总统李宗仁于1949 年6 月正式公布官宝慈舟为班禅十世灵童,8 月派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关吉玉在西宁主持完成班禅十世的坐床仪式。
达礼等人即于1949 年7 月在西藏发起驱逐汉人行动,制造动乱,想要达到西藏脱离中央独立的目的。9 月新华社发表社论表示:西藏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绝对不容许任何外国侵略,如果敢于中国领土上挑衅,中国将以武力进行痛击。
1950 年10 月1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班禅十世从青海办事处贺电中央,然而西藏地方政府则持续寄望于英印方面的支持,因而并没有意愿要与中共政权和谈。10 月6 日解放军对昌都藏军进行攻击,24 日取胜占领。西藏噶厦当局惊觉于中共势强,即于11 月以神谕为由,迅速将摄政达礼去职,并且强将年仅十六岁的达赖十四世推出继位执政,继而派出代表与中国政府和谈,结束动乱。噶厦当局此时还对西方势力抱持希望,因此在谈判过程中还想要坚持西藏独立地位,等到闻知美国在朝鲜战争中失利、英印当局态度转趋和缓,并且藏地僧俗民众高呼和平团结的情势之下,只好依循中央命令,派遣代表至北京会谈,签订协议,承认法理上西藏始终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
中央在1952 年4 月护送班禅十世返抵拉萨,与达赖十四世在布达拉宫举行会晤,恢复了班禅固有的后藏政治地位与职权,消除了上一代双方所造成的隔阂。
1954 年,达赖十四世与毛泽东会晤,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并且当选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副委员长,班禅十世当选为常务委员。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展现了中共中央对西藏地区高度重视的意涵。1956 年,达赖十四世当选为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主任委员,班禅十世担任副主任委员。自1956 年起,中共中央对全国实行了新一轮的社会主义改革政策,西藏地区部分高层人员抗拒改革,转而接受美援,开始组织反对团体,陆续组织发起动乱事件。
1959年3 月,叛乱的卫教军对拉萨驻地解放军以及各重要机关进行猛烈炮火攻击,在和平解决无效之后中央解放军进行反击,两日后,叛军即被压制下来。达赖十四世在还来不及被拉萨三大寺认证为格鲁派领导人的情况下,就与西藏卫教军上层喇嘛一同逃离拉萨,前往印度。班禅十世通电中央,服从领导,中央令其执行代理主任委员职权。1960 年初,达赖十四世等人在北印度公告成立流亡政府,同年9 月于达兰萨拉新址公布宪法,成立雪国政府,并以达赖十四世为国家首脑。此后,达赖十四世联合西方势力,对中共中央展开一连串的斗争行动。达赖十四世于2010 年,为了巩固在他死后的接班政治权力的考量下,还特别宣布死后不再转生,但他死后转不转生,甚至会转生于三恶道中的那一道,岂是达赖十四世做得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