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九则 德山诃佛
朗州德山宣鉴禅师 师本研教,精通《金刚经》,曾造《青龙疏钞》多卷,注解《金刚经》,以此疏钞常讲《金刚经》,由是缘故,未悟之前,时人谓之周金刚。本发愿往灭南方禅宗,却因南行欲灭南禅而悟;于龙潭崇信禅师座下悟后(详见拙著《禅门摩尼宝聚─宗门正眼》第69则拈提:龙潭吹火),次日礼辞而归。路过沩山时,入沩山法堂,从西过东,回视方丈;沩山禅师无语,师曰:“无也!无也!”便出至僧堂前,乃曰:“然虽如此,不得草草。”遂具威仪,上再参,才跨门,提起坐具唤曰:“和尚!”沩山拟取拂子,师喝之,扬袂而出。
沩山晚间问大众:“今日新到僧何在?”对曰:“那僧见和尚了,更不顾僧堂,便去也!”沩山问众:“还识遮阿师也无?”众曰:“不识。”沩曰:“是伊将来有把矛盖头,诃佛骂祖去在!”
星云法师举偈“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以“灵山莫远求”为题而开示徒众云:《当初释迦牟尼于菩提树下金刚座上成道,然后在灵山说法,上百万人在那里跟随佛陀学道。我们现在的佛陀在哪里?你以为佛陀还在灵山吗?灵山在哪里?你以为灵山是在印度的国土里面吗?其实不然,灵山在我们的心里。人人都有一个灵山塔,有个真如自性、一个佛性,我们也可以向灵山塔下修。这一首诗偈使我想起:当初普陀山的观世音菩萨在世经常行善,好多人都想到普陀山去看观世音。有一个屠夫他非常不孝顺父母,但是对观世音非常虔诚,一心一意赶到普陀山去朝山,要见观世音,……(故事譬喻,略而不录)。所以,观音菩萨都在自己的家里,佛祖就在我们的心里:堂前双亲你不孝,逢庙拜佛有何功?能孝顺父母,行道德、行慈悲,那就是我们人人的灵山宝塔。》(台视文化公司《禅诗偈语》页88~89)
平实云:善矣哉!大师之言!如是,则天下一切孝子,苟能起慈悲心,行仁义于天下人者,即是已经证悟之人也!善矣哉!大师之言!
何故平实作是赞叹耶?谓如星云法师之语,而言为佛法者,则三乘菩提之四圣谛、八正道、因缘观等理,皆可废矣!皆不须以四念处法而作如是四谛八正…等观行了也!以老子道德经所说者修之,以孔孟之道修之,以一贯道强调之三纲五常自省而复行善者,应皆是已经亲证灵山宝塔之人也!皆是已经证悟般若、证悟临济禅宗之人也!如是观之,已可不必佛教法义存世了也,佛光山亦可从此永远关闭,不须再劝募庞大钱财而到世界各处广立金碧辉煌之寺院了也!西方世界亦不须佛光山法师前往传法了也!西方亦自有天主教等世间善法,星云亦认为天主教同于佛教之支派故,天主教中亦常教人“孝顺父母,行道德、博爱众生”故,则应皆是已经亲证灵山宝塔者也,则彼等宗教亦应皆是佛教,则符星云书中所言“天主教等亦是佛教”了也!是耶?非耶?星云大师何不对此公开说明之?
当知祖师所言灵山者,乃是各人自己无始本有之第八识如来藏,非是星云所说如是行善之觉知心也。然而星云却以如是行善之觉知心,作为祖师所示人人本有之灵山塔,误会不可谓小也。禅门宗旨,自古以来,即以亲证如来藏为唯一之标的;由亲证如来藏故,现观如来藏之中道性、现观如来藏之能生能显世间出世间一切法,故得了知法界体性之真实相;有如是现观之智慧者,方得名为证得般若智慧者。然而星云于本家之临济禅,其实根本未曾稍得了知;竟以世俗宣传之法,以邀令名,后更造作如是世俗言说之《禅诗偈语》,于禅门宗义,其实八竿子亦打不著,竟然亦可名之为临济禅,如是作贱临济禅门之劣行,古今难觅更上之者。
是故,一切佛门学人若欲亲证般若智慧,现观法界体性之真实相,当求证悟自心如来藏所在;证悟如来藏已,现前观察其体性,般若智慧则得发起,自己能通般若系诸经,不须人教,不须他人为之解释。如是证悟者,方是大乘佛菩提之正修。而今星云不此之图,别辟世俗法中之蹊径,以为捷路;却是根本不能触及般若法义之俗言俗语,与临济禅有何相干?与佛法之般若有何相干?与大乘佛菩提有何相干?而佛光山四众弟子迷之、崇拜之?岂非迷信之人?学佛之目的本是寻求智慧,结果却是越学越迷信,学之至再,竟堕落于常见外道见中,竟同于世俗法之教善,而不能确实证知法界体性之真实相,不亦愚哉!
由是缘故,平实年年缮造公案拈提,举示四大法师现成事例作证,以为教材,分辨其似是而非之处,以令佛门欲求般若智慧之人悉知,便得回入佛门正道之中,今生庶有悟缘。今以此故,便举德山诃佛公案,共大众商量:
朗州德山宣鉴禅师,俗姓周,本是研究教典之人,精通《金刚经》,曾造《青龙疏钞》多卷,以示金刚经义,并常以之宣讲;由是缘故,未悟之前,时人谓之周金刚。后因闻道南禅自称见性成佛,心有不服,遂发愿往灭南方禅宗,担起一担《青龙疏钞》得得南行,欲灭南方“禅宗魔子”;不料却因此缘而于南方禅宗法要之中悟入。
德山禅师于龙潭崇信禅师座下悟后,随即礼辞而归。路过沩山时,便刻意进入沩山法堂,从西过东而立,回身而视沩山方丈;沩山方丈灵佑禅师见伊如是,却不发一语,只是冷眼旁观。德山禅师见沩山禅师不肯出一语应对,便说道:“这里没人证悟也!这里没人证悟也!”便走出法堂,来到僧堂前,乃又曰:“然而虽是如此勘过一遍,还是不应该草草了事。还是得要再重新勘验一遍。”遂搭三衣,持锡杖等,具足威仪,又上法堂再参;来到法堂,才跨入堂门,提起坐具便大唤曰:“和尚!”沩山禅师见伊重又具足威仪再入,便准备取拂子使机锋;德山一见,便知沩山意欲何为,当时便大喝一声,将衣袖猛地一扬便出法堂。
沩山到了晚间却问大众:“今天新来底僧人在哪里?”大众对曰:“那僧见过和尚之后,再也不去僧堂安单,就走了!”沩山禅师却问众人:“你们还有人认识这个阿师没有?”大众回曰:“不认识。”沩山禅师曰:“这个人啊!将来倒是有一把矛草可以盖头──造一座寺院──但是他将来一定会诃佛骂祖的!”
只如德山初悟不久,回北方时路过沩山,一进沩山法堂,便从西过东而立,回视方丈和尚,究竟是何意?那沩山禅师阅人已多,防伊德山只是学来底样子,便冷眼旁观,也不使机锋,也不勘验伊,看伊怎地?那德山见沩山不搭理,便道沩山无禅,抬脚便出法堂,却是何意?莫道伊德山只是一念不生!大师若作是语者,放三十棒!
那德山出了法堂,来到僧堂前;未见沩山真面目,岂肯作罢?思量道:“我虽使得机锋,鎯铛不少;那沩山却只是如如不动,不曾露头,怎可如此便罢?好歹得要见他真面目!”便搭衣持锡再上法堂参见沩山禅师,才跨入门,提起坐具大唤沩山禅师曰:“和尚!”且道:德山提起坐具大唤沩山,却是何意?若有禅和子眼尖,一时觑得,便会般若诸经,久后便成人天师也!且道:德山是什么意?尔等四大法师还会么?试道一句!莫言不知!
沩山见德山具足威仪复来,准备使机锋,方才抬手拟取拂子,尚未取得,那德山眼尖机捷,早已大喝一声,衣袖猛地往上一扬,踢脚便出,头也不回地走了;且道:德山这一喝,意在什么处?若人会得这一喝,便知临济入门即棒、木平三转泥、云门绿瓦露柱、石巩叉僧颈、道吾不知、禾山打鼓、关南吹笛……等意也!且道:德山这一喝,意在什么处?
平实举至此处,尽将关节拈出,尔星云大法师若会者,便知平实从来不曾诃责过尔,诸辑公案拈提虽然提及尔等姓氏及种种谬说,俱是戏论,与尔星云大法师从来不曾相干!从来不曾说著尔星云大法师!还会么?若犹不会,且邀平实上去尔佛光山再言一遍。平实果真受邀,必定前往;待得相见,只是对大师一喝,踢脚便回,大师好生厮见!
颂曰:
天下英俊周金刚,欲灭南禅却通宗;
写得藏教皆玄辩,青龙疏钞付火风。
龙潭沩山寺犹在,临济祖意已尘封;
佛在灵山莫远求,佛光山上祖意丰。(调寄瑞鹧鸪)
只如平实既道尔星云法师不懂禅,云何却道“佛光山上祖意丰”?星云大师欲会么?且到佛光山各处寻觅看!若是久觅不著,不晓在什么处,心中急著会者,且请平实再度南去佛光山观赏风光去;只是平实不爱红枫,只爱雪梅与绿枫,大师何妨先植绿枫雪梅数株,待得粗可一人合围时,再来邀请。
后时绿枫雪梅若可合抱时,大师若犹未忘前言,上门来邀;平实忽见大师来邀,劈面大喝一声“回去!”只请大师驱车先回佛光山,平实且过一晡之后,发足却上阳明山去。大师莫迟疑,平实虽然后发,却与大师同时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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