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论之平议
─宗喀巴《菩提道次第广论》之平议
正雄居士
(连载二十七)
七、受支:《缘起经》卷1说:【触缘受者,云何为受?受有三种:谓乐受、苦受、不苦不乐受,是名为受。】由触缘受者,由于六根对六尘的触,触感内相分六尘而生出六识,才有意识在六尘上作分析辨别,才有苦、乐、舍等三受的生出,因此三受完全是意识觉知心的领受。如果按照宗喀巴的说法,意识入住受精卵,则羯罗蓝位胎儿就能感受母胎中逼迫之苦;但是事实却不然,胎儿约在第二十七周,六根完全具足,意识才生起,胎儿才能觉知有逼迫之苦。胎儿临出胎时意识感受逼迫之苦已到极点,于是才有厌离母胎之五想,才会准备出生;正出胎时苦,出胎后更苦。
《大宝积经》卷55说:
过于三十八七日已,欲出胎时,受种种苦,方乃得生;是故当知,受此身者,实为大苦。初出胎时,若男若女,适生堕地,或以手捧,或衣承接,或在床席,或在屋中,或复地上,或迥露处,或在日中,或冬夏时冷热风触,此身初生,受大苦恼;如生剥牛,触于墙壁或复露地,随在之处为虫所食。亦如有人而为蚊虻诸虫唼食,复加杖捶而鞭挞之;初出胎时以煖水洗,触其身时所受之苦亦复如是。儿既生已,渐渐增长,母身所出杂血之乳而养育之。我于诸余经中先已广说,是故当知,此身皆是不净众苦之所成就,谁有智者于生死中,而当爱乐如是之身。
这是说婴儿出胎后之意识苦受。此后到老死,除睡眠无梦或闷绝时,意识断灭不在而无三受外,其余都在苦乐舍等三受中。
三受由意识觉知而生起,而意识必定依末那识引出阿赖耶识中的意识种子,在意根触法尘之处流注,才有意识的辨别苦乐舍三受;然而能生三受的意根、五根、法尘、触心所,都是由阿赖耶识中出生的,由此可知三受之根源,也是阿赖耶识,仍是齐阿赖耶识而还,无过于彼。
在台之凤山寺“广论团体”,在上位的指导者经常说:要对境修,触受是修行的重点,要修“触而不受”。其实这种说法是值得商榷的,受与不受皆是意识作用;有意识就有分别,分别取境或分别不取境;取境就有受,不取境就有舍受,仍然取舍受,不论受与不受都是受;如果完全不受,则只有意识断灭,如入无想定中,但这不是爱修双身法、贪求淫乐的宗喀巴所能证得的,他连初禅都不可能证得,何况无想定。宗喀巴与日常法师等人,会认为住在空明无念中就是一念不生的境界,认为这境界中的觉知心一念不生时就是宗喀巴所说的证空性;但一念不生的境界还是意识心境界,不是佛说的第八识空性心—阿赖耶识、异熟识、真如。意识心体自身尚且是“意法因缘生”,何况意识所生的一念不生境界?
所谓证空性心,是要利用意识的分别心,来找出对六尘无分别的阿赖耶识;阿赖耶识是万法的根源,而又空无形色,才是真实的空性心,诸佛成佛都是依靠此心而成就。然而这却是实证者唯证乃知的境界相,这是要透过参禅的方式,先证得空性心如来藏,能够现观祂的真如性后,五阴的自己转依此第八识的真如法性,才不会被外境所转而造作颠倒之行趣于恶道;然后无时无刻让意识保持一念相续的正念,现观第八识如来藏与七转识俱,本身乃是本来、自性、清净、涅槃的体性,同时现观此意识心自我却是缘生、无自性、杂染、生灭的体性,乃是不可靠的妄心,名为无我;证悟者由此现量境界的确认,转而依此般若智慧而转变调整自己的身口意行,如此方是随缘对境修行转依之理。若非证悟者,然有正见(六识论者均为邪见者),亦可依于八识论正见的正念功夫来用功,或如无语言、文字、形相、声音的忆佛的念,或如禅宗说的看话头之看;在日常生活中,此净念不妨与其他妄念同时运作,虽无法转依真如理义而行内门之菩萨行,但却依相似般若的正念而行;这样努力,待智慧福德等因缘具足,亦是趣于实证第八识根本心的正修加行。但是绝对不能如宗喀巴等六识论者,勤修无上瑜伽乱伦的双身法,认为自己意识心一念不生为对境修;那是颠倒修,非正修行。若加上诽谤第八识如来藏,更是永失此人身,因为《楞伽经》中佛说此为一阐提人,此乃是极重障难,是地狱种性故;是故,日常法师教导信众以意识为真实我而对境修,修到无量劫以后还是住在意识境界中,连断我见证初果都不可能,何况能证得菩萨所证的空性。劝告凤山寺的“广论同修”应知,当以佛陀开示的八识论正见为先,依真正的善知识而在实证上努力,不该依藏传佛教六识论的邪见而修行,如此才叫作正修,才是真正的对境修。
八、爱支:众生愚于异熟果,而对五蕴自身的贪爱不舍;愚于增上果,而对境界贪爱不舍;于是就引生当来的生、老、死,因而于三界中轮回不断,此皆是无明所缘的三受而生可爱不可爱故;但是不论异熟果报可爱或不可爱,众生都会对五蕴自身继续贪爱,因此永远不离三界生死的流转。我们都知道造了业,有了业因,纯因是不能直接感果的,中间一定要有缘才能感果;那么“爱”就是所谓的缘,有业因又有爱缘,果报就生出了。但是众生对于我与我所的贪爱,执著不放,才有来世五取蕴的产生,于三界中轮回不断,而生出一切苦果。如果众生了知五蕴身心不是我,能断我见,则于业果不愚,则不堕三恶道;如对三有境界不贪著,则能出离轮回。因此十二支中贪爱的断除就显得极重要了,《瑜伽师地论》卷21〈本地分〉说:
云何根律仪?谓即依此尸罗律仪,守护正念,修常委念,以念防心,行平等位。眼见色已,而不取相,不取随好;恐依是处,由不修习眼根律仪防护而住其心,漏泄所有贪忧恶不善法,故即于彼修律仪行,防护眼根,依于眼根修律仪行。如是行者,耳闻声已、鼻嗅香已、舌尝味已、身觉触已、意了法已,而不取相,不取随好;恐依是处,由不修习意根律仪防护而住其心,漏泄所有贪忧恶不善法,故即于彼修律仪行,防护意根,依于意根修律仪行,是名根律仪。[1]
众生对于蕴处界无常不如实知,因此执取为真实,故佛陀教导欲求解脱道的实证者,要依于
佛陀所制尸罗律仪而善护根门,于六根中防护住心而修律仪行。其中不取相,谓于色等境界中不执取其相;不取随好,谓于色等境界中不执取随附于境上的可爱等相;对六尘境界不攀缘,就可以压伏贪爱等烦恼;如此现观蕴处界虚妄,远离五受阴的执著,就可断我见、得初果乃至解脱。
再说爱支,乃是六根触六尘而生六识,再由六识起分别,执取可爱不可爱境相,因我见不断,故贪爱我、我所而相应生起贪瞋等烦恼;爱是由五蕴辗转生出的,五蕴中的根尘识种则是由于阿赖耶识中的法种引生,而烦恼种也是由阿赖耶识中所含藏的业种引生,是故爱支不可离阿赖耶识而言说有爱,因此爱支同样齐阿赖耶识而还,不能过彼,不会超过阿赖耶识而由他法生出。
关键就在此,举例说:我们目前研讨信受了宗喀巴《广论》的错误知见,于是现法就种下了藏传佛教密宗的六识论邪见及双身法的业种子;如果我们未来世还想要继续进入藏传佛教密宗的邪法里,那么这个业种子,我们就要多多给它爱的滋润,每天《广论》长、《广论》短的,无时无刻都想著《广论》,死抱著《广论》不放,让这个业种子越来越坚固;最后种子滋润圆满,未来世就一定会与《广论》的邪见相应,这样修学《广论》到最后地步时,也只有藏传佛教无上瑜伽双身修法这条路可走了,那时只会堕落于邪见深坑造作恶行,长时处于三恶道之中,别无他途。
众生由于烦恼道,因而有业道;有业道便生苦道,有苦道又转生烦恼道,三道轮转不休,而十二有支函盖全部惑、业、苦三道。《广论》184页说:【如是十二有支,复于烦恼、业、苦三道悉皆摄尽。如龙猛菩萨云:“初八九烦恼,二及十为业,余七者是苦。”】宗喀巴依于《瑜伽师地论》的文字,说无明、爱、取是烦恼道,行、有是业道,其余识、名色、六入、触、受、生、老死是苦道。表面文字看起来是对,但是此处宗喀巴又错解圣弥勒菩萨之意了。何以故?因为宗喀巴否定第八阿赖耶识如来藏,而以六识论为宗,主张“意识为一切染净法之根本”[2],将因缘所生的意识生灭心,建立为常住不坏的结生相续识,亦使识阴六识诸行为缘导致继续入胎出生名色的因缘法,改变为意识诸行为缘导致继续入胎出生名色的因缘法,使十二支因缘法不能成立;这并非佛世尊及弥勒菩萨之意,因为已经落入颠倒见中,具足愚痴于三道正理的无明,所说所行正是流转于烦恼、业及生杂染之中,不能正知三道正理,不能断三道而实证解脱。因为意识乃是识阴所摄,既摄在识支六识之中,也摄归十二有支的生死流转之中,不可能成为入胎结生相续识,故不可能分割成因位识及果位识;如此证明宗喀巴以识阴中的意识为一切染净法之根本,乃是标准的四倒凡夫。因此宗喀巴只会抄袭经论文字,其实根本不解佛菩萨圣意。
再看《瑜伽师地论》卷10原文是:【问:此十二支,几是烦恼道?几是业道?几是苦道?答:三是烦恼道,二是业道,余是苦道。】圣
弥勒菩萨此处虽然未细说此三此二此七是何者,但我们引 佛陀于《大方等大集经》卷23〈3
弥勒品〉的开示即可知:
佛言:“善男子!非道者即是不出不灭,不住非智、非智境界、非明非闇、非常非断、非善非恶,非是色阴乃至识阴,是名实性,是名法性,名一切行,名真实际,是名非道。如是道中[3],诸佛如来转于法轮,而不贪著如是诸道。若有众生‘道见非道,非道见道’,如是众生不能达于道与非道及知三道;如来悉能分别解说及以断道。善男子!如来世尊于无道中而转法轮,为坏众生三种道故。何等三道?一、烦恼道,二者、苦道,三者、业道。业道者,所谓行、有;烦恼道者,所谓无明、爱、取;苦道者,所谓识、名色、六入、触、受、生、老死等。”[4]
其中
佛陀开示非常清楚,非三道的心是不出不灭法,是离智愚、明闇、常断、善恶等二边的心;未断无明的宗喀巴的意识,不论是因位或果位,都是永远不离智愚、明闇、常断、善恶等二边,方能住于双身法中乐空双运、离念灵知了了分明,则是属于三道相应的感苦之心。只有第八识如来藏乃是非道、法性、实性,亦名真实际,而第六意识乃是生灭无常的缘生法,识支所摄,根本不是实相、实性。因此宗喀巴就是佛陀所斥责的“道见非道,非道见道”凡夫众生,所以宗喀巴根本不能通达于烦恼道、业道、苦道及实相法界的非道正理,同时也是不知不证三道的愚痴凡夫,更不能断三道惑而实证解脱,才会落入识阴六识贪爱感官的触、受、爱、取、有之中,著作《菩提道次第广论》后二章的双身法止观,及《密宗道次第广论》大力推广识阴境界的乐空双运堕落法,当然是无知于十二支因缘法的凡夫。
《广论》185页说:【稻秆经说十二有支摄为四因,谓无明种者,于业田中下识种子,润于爱水,遂于母胎生名色芽。】大正藏中没有《稻秆经》之名,只有在经集部有《佛说稻芉经》一卷,或许藏文翻译不同,宗喀巴说为《稻秆经》。不过从这里宗喀巴的无因论的本质又呈现出来了,《佛说稻芉经》没有说十二有支摄为四因:无明、识种、爱、名色。其实无明与爱是烦恼,不是名色的根本因;母胎亦只是缘,不是因。名色的根本因是阿赖耶识,前已说过,不再多述。不过从《佛说稻芉经》的譬喻可以作十二有支的结论,也能看出宗喀巴窜改经文意思。经文明明说此四缘能增长十二缘,宗喀巴却倒果为因而摄为四因,兹举《佛说稻芉经》卷1的开示:
尔时,弥勒重语尊者舍利弗:“十二因缘各各有因,各各有缘,非常非断,非有为不离有为,非尽法,非离欲法,非灭法,有佛无佛相续不断,如河駃流间则无绝,能以四缘增长十二缘。何等为四?无明、爱、业、识。识为种体,业为田体,无明、爱是烦恼体,能生长识;业为识田,爱为润渍,无明覆植识种子。业不作念‘我能生识种’,爱亦不作念‘我能润渍’,无明亦不作念‘我能覆植识种’,识亦不作念‘我从尔所因缘’。复次,业为识田,无明为粪,爱水为润,便生名色等牙。而名色牙亦不从自生,亦不从他生,亦不从自他合生,亦不从自在天生,亦不从时方生,亦不从体生,亦不无因缘生。复次,欲乐、父母、精气众缘和合故生色牙。无主、无我、无造、无寿者,犹如虚空如幻,从众因缘和合而生。”
阿赖耶识中所含藏的无明种子,经过爱水的滋润,便生出名色芽。阿赖耶识本来自在故从来不生,而名色为阿赖耶识所含藏的烦恼种子所生,不离阿赖耶识,是为阿赖耶识的部分体性;故名色亦不自生,不从他生,不从自他共生,也不是自在天生,也不是时节、方所所生,也不是父母身体所生,也不是无因无缘而生。名色以阿赖耶识为因,透过父母的贪爱为缘而生。所以函盖于名色中的一切法,都不是常住不坏法而无持种功能,也都没有真正的主宰者,没有真正的我,无我故没有真正的造我者;名色无我故,哪里还有寿命可谈?是故名色虚幻无实,生灭无常,但是其所依的根本体性是:不生不灭,不断不常。
推荐阅读